回到房中,我把契約放進了首飾盒中。雖說是個首飾盒,但顯然已經(jīng)別有用途。
身在辛者庫,還能用什么首飾,不過是簡單的一朵絨花罷了。
這個盒子里裝的都是九爺給的東西,我自是稀罕著。
“什么?你要把她從辛者庫給弄出來?”八貝勒府邸里,十爺?shù)纱罅搜劬φf道。
十四看了一眼八爺,也不可置信的說:“九哥,我看你是醉在溫柔鄉(xiāng)里出不來了啊?!?br/> 九爺反駁道:“我總不能讓她無名無分的跟著我吧…”
八爺最后開口了:“你能給她什么名分?沒有皇阿瑪?shù)脑试S,她永遠都要呆在辛者庫。你去冒這個險,不僅對你無益,更是害了她!”
九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便沉默不語。
“莫要兒女情長,英雄氣短?!?br/> “八哥,我…”
八爺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九爺無言以對。
“你就應(yīng)該聽八哥的勸,雖然同意了讓你和她往來,但是沒讓你為了她一次次的去犯險?!笔臒o奈的說道。
“你們別再說了,我自有分寸?!本艩斢行?。
“只怕是分寸沒見著,倒是早已神魂顛倒了?!笔疇敳逶挼?。
“你!我老九是那種沉湎酒色之人嗎?”
十四笑道:“十哥,聽你這么說,我和八哥倒是想見識一下,究竟何等的美人,能把九哥迷成這樣?!?br/> “不跟你們說了,若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九爺氣哼哼的奪門而出。
眾人面面相覷,拿他老九也是沒辦法。
二月風(fēng)光起,三春桃李華。
我和九爺約在桃花林見面,那滿林子的灼灼桃花夭,見證了我們這隔世純情。
九爺見到我,面露歉意的說:“念卿,我現(xiàn)在雖然沒有辦法給你任何名分,但是我這顆心永遠都會在你這兒。”
“九爺不用解釋,我都懂…”
他溫柔的摸著我的臉,心疼的說道:“只是委屈了你,還要在這辛者庫里受苦。”
我搖搖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圖什么名分,更不在乎什么榮華富貴。只要你這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不會出事…”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
我雙手摸著九爺?shù)哪?,我該怎么保護他,才能讓他的結(jié)局美滿。我來到這里,真的可以改變胤禟的結(jié)局嗎…可是歷史擺在那兒,又何必抱有希望。
能陪他走一程,就已經(jīng)知足了,不是嗎…
緣來緣去,聚散離合,皆是天意。
誰不想廝守終生呢…
云漾郁郁寡歡的走在御花園,腳下是用各色鵝卵石鑲拼成人物、動物、植物等圖案的石子路。
這些應(yīng)有盡有的圖案,不過都是用來突顯皇室的氣派而已。
與她一個繡女又有什么干系,沒日沒夜的在繡坊做著繡活兒,就是她唯一的任務(wù)。
云漾掏出一個粉色香囊,一朵蓮葉下面繡著一句詩:蓮葉何田田。
回想著十三說的那句話: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fēng)。
對一個人淺淺的喜歡,就如同天上的白云,隨時都可能會消失不見。
而對一個人深深的喜歡,就如同溫柔的風(fēng)一樣,默默無聞的伴其左右,不會離去。
十三對她顯然如同前一句,只不過是一時喜歡而已。又或是一時好奇,為了弄清是不是白頭宮女而已。
“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看著香囊,云漾不禁苦笑。
夢若浮生,不過一場空歡喜,是時候該夢醒了…
春天的水早已回暖,不像冬季那般冰涼。我把手伸進水池,撥弄著水花。想著九爺,心里一陣美滋滋。
“樂呵什么呢?瞧把你美的?!避y洗著衣服,抬眼看了我一下。
“你說…若是哪天咱們都可以出宮了,定要去外面的街市逛個盡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