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快起身,已是辰時三刻。去晚了校場,可要被罰的!”綠竹一邊念叨,一邊從廂里翻出兵事戎服。待柳香漱洗完畢,七手八腳替他穿好。
柳香一路飛奔到校場。此刻練武場內,一眾公子個個萎靡,精神渙散,都是因為昨夜迎新禮上酒量不如人,到半夜還吐的七葷八素。
唯獨有一人,只見其腳著犀牛皮靴,身穿束腰深衣,緊身窄袖,披魚鱗鎧甲,并以月石簪束發(fā)髻。站于陽光下,立于天地間,好不精神!這人正是白英!柳香心里一個大寫的服字。嗯,海量!
一炷香后,教習功法的溫閣老步入校場,看到場內眾人站立不穩(wěn),如此狼狽的模樣,頓時七竅生煙,大喊:“爾等!荒唐!多灌了幾杯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何為丈夫之儀,君子之器!?如此德行,何以繼六世之正統(tǒng)!罰,跑場五十圈?。?!”
眾人很不情愿地列隊準備跑圈。此時,只聽溫閣老在旁邊又補了一句:“白英,你就不用跑了。許你站在場外,盯著他們,少一圈都不行!”便拂袖離去。
?。。。。。?br/>
眾人刷地看向溫閣老!不敢怒也不敢言!
又刷地回頭看著白英!滿臉憤恨!
白英挪了挪步子,轉身向場外走去,尋了一塊陰涼地負手而立,毫無表情!
一刻鐘后,眾人累的疲憊不堪,蘭陵蕭氏兩兄弟更是癱在了地上。二人雖也是出自六大世家,卻不善武力,只修習道術,參星宿,觀天象,演未來之事,點堪輿之術。與南玄柳氏所研的二十八星宿玄機圖大不相同。每次外出去鳳仙酒樓,都有許多金陵城里的歌舞姬慕名來尋蕭氏兄弟,看手相,測姻緣。
柳香跑完,很是同情又外加不屑地看著他倆癱在地上,心想:“水貨!”
此時,白英的一張俊臉出現(xiàn)在蕭家兄弟二人頭頂,冷冷道:“還差三圈!”
蕭家二人:“......."
隨后,蕭騏拉著弟弟趕緊起來,繼續(xù)跑完。
“都怪那個白英,害我們輸了錢又跌了面,今天還被罰跑圈。大哥,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蕭驥憤憤不平道。
“你呀,誰叫你酒量不如人!”回話的是蕭氏大公子蕭騏。
“哼,不與你多言,我去找何兄!”蕭驥說完氣呼呼離去。
此刻蕭騏無奈搖搖頭。自家弟弟是從小便被長輩慣壞了,驕矜任性得很。而他弟弟口中的何兄正是幽州何氏何慎,自小善武力,熟兵法,心有溝壑,胸有謀略。
蕭驥慫恿何慎、陳琳,還有別家?guī)孜蛔蛞乖诰蒲渤粤颂澋娜?,一同將白英圍了起來?br/>
“有好戲看了!”柳香心道,感覺突然內心興奮起來。
何慎上前抬手行禮,說:“在下幽州何氏何慎,聽聞白公子七歲便隨白家主云游鋤邪,今日還望公子可以指點一二?!?br/>
白英起身回禮,道:“不敢當!”正欲離開。
“站??!白英!休得離開!”蕭驥伸手一攔,一副我看你不爽很久了的表情。
“各位,各位。冷靜,冷靜!”陳琳上前,道:“白公子,都是同窗,只是比試一下而已,還請白兄賣大家一個面子嘛?!?br/>
所有人都看向白英。此時,白英臉上莫無表情。
陳琳繼續(xù)說,“那個....各位同窗聽我一言,既然大家都想與白兄比試一番,倒不如我們分為兩隊,也不算以多欺少?!?br/>
“附議!此計甚好!那我蕭驥與何兄一隊!陳兄,你意下如何?可要與白公子一道?”蕭驥看向陳琳道。
陳琳還未開口,只聽其身后一人大聲道:“他,是我的人!”
眾人忙地回頭,來人正是柳香。
柳香撥開擋在身前的眾人說:“我來與白公子一隊,不知何兄蕭兄要比試什么?”柳香自信地看向蕭驥他們。
何慎環(huán)顧校場,主意已定,說:“前日溫閣老從西北邕州帶回幾匹汗血千里駒,我們不如就比騎射!”
“好??!”柳香滿口答應,神清氣爽,牽著白英的衣袖欲下場準備。
白英甩袖,徑自走去。
柳香賠笑,道:“仙子,等等我!同去同去!”
一盞茶的功夫,兩隊四人,華服壯馬,候于校場。此時正值日中,陽光照在少年們的魚鱗鎧甲上,好不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