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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巖嘀咕著,走回了客廳里看電視。電視里正在放蜀都的新聞聯(lián)播,在說某地又獲得了糧食大豐收創(chuàng)出新記錄。對播音員那抑揚頓挫的聲音,許巖是根本聽不進去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衛(wèi)生間那嘩嘩的水聲里。
????聽著沐浴間里嘩嘩的水聲,許巖心中并無多少綺念,反倒是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大:朱佑香,她到底是什么來歷?
????許巖和朱佑香雖然只認識了幾個小時,但他覺得,朱佑香文靜有禮,雙眸透亮靈動之極,顯露出此女的聰慧。若說她精神有問題,許巖實在難以相信:這女孩子說話條理分明,邏輯清晰,而且很講禮貌,并不像那種瘋瘋癲癲的人。
????好吧,就算朱佑香真的是精神有問題,但一個瘋癲的女子,哪來這么多的金銀?這上百個金元寶,不要值個幾百萬?還有這身古裝,她是怎么弄來的?
????還有,方才在黑暗的街區(qū)里,她又是怎么解決那些痞子的?
????還有,這幾十個金銀元寶加起來,怕不要幾十斤重?她身上藏有這么重的東西,走了幾條街,她的霓裳依然飄逸輕盈,半點都看不出來?
????。。。
????這么多難以解釋的疑惑,紛紛匯集到許巖的腦海里,最后,很自然的,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產(chǎn)生了:難道,這朱佑香真的是從大明朝穿越來的嗎?
????這怎么可能?!穿越這種事,也就小說和電視劇里面才有吧,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就算存在,自己也不會這么運氣好,正好能碰見吧?
????許巖左思右想,精神恍惚,恍惚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抬頭一看,少女已經(jīng)從浴室出來了,身上卻已經(jīng)換了一身淺黃色的古裝長裙,頭發(fā)卻是已經(jīng)打散了,零散地披在腦后。
????許巖再次吃了一驚,他脫口問出:“你。。。你從哪里弄來的衣服?”自己明明記得,她是兩手空空地進衛(wèi)生間的啊,一身漢服長裙不是小物事,自己沒理由看不見的——呃,說到這里,那她那身穿過的舊衣裳又去哪里了?
????聽許巖問起女孩子衣裳這么私密的問題,少女粉臉微紅,她翻了個白眼,也不作答,而是走過來在沙發(fā)上坐下,也跟著許巖一起盯著電視屏幕,聚精會神,目不轉睛——反正,許巖從沒見過有誰能把本地電視臺的垃圾新聞看得這么津津有味的。
????朱佑香饒有興趣地問:“請問許公子,這是何物?上面這幾位說話的先生,又是何人?他們在做什么呢?”
????許巖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這是蜀都臺的新聞,在說省委省政府正在開會深入學習中央的新精神。。。那幾個都是省里面的大領導,省長啊書記什么的吧,反正是大官來著,我也搞不清誰是誰了?!?br/>
????許巖說“領導”、“省政府”,朱佑香也搞不清是什么意思,但他說“大官”,朱佑香馬上就明白了,她點頭道:“原來這幾位都是本地的朝廷命官啊,難怪看起來就很是嚴肅,甚有威嚴。那他們?yōu)楹尾淮┕俜兀俊?br/>
????“官服?這個。。。我們好像沒這玩意吧。”
????“沒有官服?”朱佑香詫異道:“那怎么可以呢?沒有官袍和補子,朝廷各官如何辨認等級和品階呢?如果官員們不穿官袍,面對治下之民時候,又是該如何彰顯朝廷威嚴呢?又如何區(qū)分貴人和平民之分呢?
????而且,州府議事之所乃官府重地,所議之事又是朝廷機要,怎能公開了讓世人都看到呢?這泄露機密,豈不是令朝廷威嚴喪盡?”
????少女的問題真是千奇百怪,許巖聽得目瞪口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含糊說:“這。。。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吧,而且現(xiàn)在也不興說什么朝廷威嚴什么的了,我們的官員都號稱是人民公仆,就是說當官的都是為老百姓服務的了。。。呃,反正他們是這么說的?!?br/>
????“公仆?”少女遲疑了下,反應過來時候,她甚是吃驚,失聲道:“朝廷命官,竟然被當成低賤的仆傭?”
????她連連搖頭:“這怎么可以?需知朝廷文武百官個個乃是一時菁華之選,代天子牧民,上輔君王,下安黎庶,身份何等尊貴!本地官府顛倒貴賤,居然將官員至于黎庶之下,此事委實有違綱紀倫常,甚失朝廷體面——蜀川道的官員如此亂來,難道他們的上官就不管嗎?”
????妹子,你的病又犯了。。。
????許巖專注地盯著電視機,裝作沒聽見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