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雪頓時便有些著急,要是被血紅看到他們,他們的事可就暴露了。
“那我們該怎么辦?”
顧明倒是并不在意四衛(wèi),只是在看到裴燕雪的神色之后,反而將目光轉(zhuǎn)向她。
“有我在,你在擔(dān)心什么?”
裴燕雪聞言愣了,猛然醒悟,她居然在教主大人面前擔(dān)憂這個,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血紅怎么可怕,也終究只是一個半步宗師,和他眼前這個兇名滿天下的大宗師比起來,簡直天差地遠。
教主要走,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能夠給教主照成阻礙的人,世間絕無僅有。
也許是因為裴燕雪認(rèn)識過去的那個成長中的教主,才會無意識的忽略了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魔教教主的事實,認(rèn)為他還是過去的那個他。
她對教主的憧憬,還停留在過去。
“燕雪只是怕拖累了教主大人?!?br/> “如果連帶個人都會感到被拖累,只能說明你太弱了?!?br/> 顧明感覺著地面?zhèn)鱽淼膭屿o,卻是毫不在意,走到裴燕雪的身邊,伸出一只手?jǐn)堊×怂难?br/> “教……教主大人?”
“安靜?!?br/> 顧明的紅瞳微微向旁邊的某個發(fā)現(xiàn)看去,一陣黑龍卷自他的腳下席卷而起,自上而下將他們兩人籠罩其中。
待黑色的龍卷消失之后,客棧之中已沒有了任何人的蹤跡,連裴燕雪的一絲體香都沒有留下,盡數(shù)被黑罡吞沒殆盡,沒給他人追蹤的機會。
在兩人消失的同時,小鎮(zhèn)之外便有一個身影瘋狂地向這里沖來。
是陰明眾十三人眾第前第二席,如今的第六席,蒼寂惡古尸,那個鯊魚牙男。
只是,與他剛剛出現(xiàn)時的張狂不同,此時的他狼狽不堪,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被徒手撕扯過而留下的爪痕,仿佛是被一只兇殘的野獸撲殺過的獵物。
傷口的恢復(fù)甚至已經(jīng)趕不上傷口的出現(xiàn)速度。
而在他的身后,樹林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妖異的搖曳著,有一只紅色的鬼魂游蕩在樹林之中,緊隨其后,不管鯊魚牙男怎么逃竄,都逃不掉那道邪魅的紅影。
細看那紅色的鬼魂,忽然是以為絕世的女子,卻是那女子卻是長著一對狐貍耳朵,雙手爪子尖長,時不時在空中抓過,鯊魚牙男子的身上便會多處一些傷害。
這不像是在追殺,更像在折磨已經(jīng)到手的獵物,讓獵物拼盡一切掙扎,最后讓他死在漫長的折磨當(dāng)中。
而這,只是血紅放出來的一個紅狐女而已。
鯊魚牙男頭也不回,徑直向小鎮(zhèn)的方向逃竄,血紅如今在給朝廷做事,她的在對人下手之前肯定要猶豫一番。
既然如此,那他就往人多的地方走,至少可以拖延一下血紅的追擊。
然而,但鯊魚牙男子沖到小鎮(zhèn)上來時,卻是猛然發(fā)現(xiàn),這里變成了一座鬼鎮(zhèn),一個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鯊魚牙男懵逼了一瞬間,便是在這一剎那,徘徊在他身后的那個陰笑的紅狐女在他的身邊露出了她的妖容,她的狐貍爪子也摸上了鯊魚牙男的脖頸。
鯊魚牙男心中直想破口大罵,身體一個極速向旁邊撲翻,逃離那只妖媚狐貍的爪子,繼續(xù)潛逃。
在那片樹林之中,血紅本人也在向小鎮(zhèn)這邊慢步走來,在她的身后,一條極具美感卻又讓人感到恐怖的紅色透明尾巴在緩解搖擺著。
美麗,只有多能夠擁有她的人而言,真正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的,是那無盡的兇殘與恐怖。
在施白玉身后不遠處,好拖拽著一個隆起的巨大紅色小山包,那是惡向赤面巨漢,此時的紅鬼,已如一只死豬一般,成為了狐貍的戰(zhàn)利品。
只是在某一刻,血紅的眉目卻是微微一皺,有旁人襲擊了她放出去追人的那條尾巴,本逃不出她掌心的那個瘦子也不見了。
小鎮(zhèn)之外的某個地方。
鯊魚牙男的身體劇烈膨脹又收縮抖動著,身上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只是傷好了之后,鯊魚牙男的面相也變得更加兇惡猙獰,漆黑的瞳孔鎖定在旁邊的某個帶著面具出手救了他的人身上。
“這可和你說的不一樣,為什么血紅那個女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那個女人在這里,別說要殺東盜,能不被撕了都是個問題?!?br/> 那面具男漠然道:
“計劃有變,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不了東盜了,你們?nèi)フ遗嵫嘌┠莻€女人,東盜很可能就在她身邊幫她逃走,先找出他!”
面具男話音剛落,他的身后便又走出來了一個人,正是倒掛天山派的前任掌門,玉如君。
玉如君身上的衣物也已經(jīng)有所破碎,多有狼狽,在那女人出現(xiàn)之后,他要脫身也是費了一番手腳。
“你確定你說的會是真的?消息有假是小事,但我可不希望再遇上那個女人第二次。”
“那個女人我來引開。去找,找到東盜之后,通知我。記住,裴燕雪那個女人,要留活口,她還不能動?!?br/> 那個面具男轉(zhuǎn)身便向著樹林的另一半走去,血紅便在那里。
面具男問道:“南王那邊的人呢?”
玉如君回道:“應(yīng)該都死了,只留下了打斗的痕跡,沒有尸體,說不準(zhǔn)是誰殺的,倒是那裴燕雪似乎確實還活著,我找到了她回鎮(zhèn)上的痕跡。你沒有去查看,又是怎么知道裴燕雪還活著的?又怎么確定東盜就在裴燕雪那個女人身邊?”
面具男:“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做好你自己的事?!?br/> 玉如君保持著溫和的笑臉:“話雖如此,但南王派出來的人實在不行啊,他當(dāng)初在你面前說的時候,可是對那幾個人的實力相當(dāng)自信,到最后人都沒見到就死了?!?br/> “無所謂,動手吧。”
面具男說著,便要離開。
“等等?!庇袢缇齾s是忽然叫住面具男,道:“動手之前說好的事,你可別忘了?!?br/> “這個自然,只要你幫我,讓我殺了東盜,陰君欺騙眾人沒有做到的事,我做到了,我就會是新的陰君,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是新的十三人眾上六席之一,你也就有資格去見那位大人一面了?!?br/> 面具男回頭回應(yīng)了一句,便走入了樹林之中。
鯊魚牙男一臉不爽地斜著他那死人眼,“嘁,真會使喚人?!?br/> 玉如君目光中卻是閃動著激動的光芒。
“天地明主,能夠?qū)⒛Ы探讨鞣礆⒌娜?,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大人物?!?br/> 想見那位大宗師一面,居然都如此之難。
鯊魚牙男暴戾地看向旁邊的玉如君。
“剛剛那些家伙呢?”
玉如君卻是一笑,道:“跑來瞎摻和的紅鬼被那女人抓了,不知道跑來做什么的兇影大概率是受傷潛逃了,白走夜是天下七盟的人,那個女人應(yīng)該沒有對他動手,至于天曹地府的求道,沒看到,應(yīng)該是跑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