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尋遍了,未曾尋到!”
“難不成,他當真已無聲無息的遁走了?竟還有這般神通?”
“圣人門徒,果然不可www..lā”
兩名大羅莫名有些蕭瑟之感,但感慨也只是須臾,他們立刻下令,命人再將此地‘犁’上一遍。
百多身影再次飛向了大陣籠罩之下的東西兩端,又是一波狂轟濫炸。
而那條裝死的小蚯蚓,卻在爛泥中慢慢的蠕動,看準了兩寸之外的那道石縫……
每當有神識掃過此處,那蚯蚓都會停下來,一動不動的扮演‘死’蚯蚓。
終于,蚯蚓費盡艱難,爬到了石縫旁。
恰好一道勁風吹過,蚯蚓順勢滾入了石縫之中;整個過程銜接的天衣無縫,沒有引起半點關(guān)注。
進了石縫,突然感到那一道道神識消失不見,楊戩立刻以神識探查周圍。
這一探查,倒也把他嚇了一跳——自己的神識散出去,只要觸碰到那黑色的巖石,就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母親關(guān)押的地點,便是不周山的殘片所化……’
假太白的話語還在耳旁,楊戩沉吟一聲,心中一陣盤算。
這尊如同一面石碑聳立在北俱蘆洲中心的孤山,難道真是不周山的殘片所化?
楊戩心中且憂且喜,憂的是當前處境,前路茫然未知。喜的是,不周山本是盤古大神的脊柱,他說不定能在這里得些機緣。
罷了,不管如何,既不能退,那就只能進山中看一看。
之前有十多人從這石山中飛出,后來那些人又進去搬運陣旗,這石山之中必有乾坤造化。
黑色巖石隔絕了神識,楊戩大著膽子施展出一縷玄罡;但玄罡撞在巖石上,只是打磨下了一些石屑。
好硬……
那對方是如何進出的?
楊戩仔細回憶,當‘假太白’凝成血云呼喊時,那些人似乎是從山巔飛出,那里隱隱有一山洞。
“從這里爬去山巔,必然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br/>
楊戩思慮少許,心中靈光乍閃,那股玄罡被他改成了小小鉆頭的形狀,上面有一道道螺旋,催動這股玄罡轉(zhuǎn)動……
“哈!”楊戩差點大笑幾聲,他前方的黑巖,被玄罡鉆頭如切豆腐般鉆了進去!
楊戩不敢逗留,催動玄罡鉆頭加速旋轉(zhuǎn),這條蚯蚓朝著山體之內(nèi)急速鉆去……
黑山外,那群仙人已經(jīng)將方圓千里用神通轟了整整三遍!
莫說挖地三尺,便是挖地三百丈也有了,北俱蘆洲中央?yún)^(qū)域的這片苦寒之地,更是硬生生被改了地貌。
唯一不變的,只有那座石山。
但這些追殺楊戩的家伙,原本就在石山之內(nèi)的空間中布置了殺伐大陣,是絕殺楊戩的絕地,心底就覺得,那里是楊戩最不可能藏身的地方。
而且他們盯著石山的出入口,哪怕一只蚊子都沒飛進去過!
偏偏,楊戩在石縫之中打了個小洞,不走正門,硬生生的鉆進了黑山。
楊戩變作的蚯蚓前行不知多少丈,前頭突然一空。
他反應(yīng)神速,收回玄罡鉆頭的同時,蚯蚓身軀立刻一動不動的伏在小小的洞中,神識凝而不探。
仔細感覺,前方空蕩蕩的,還有嘩啦啦的水聲,空氣中飄散著草木清香。
楊戩大膽放出一道神識查看,頓時松了口氣。
他看到了前方的情形——被掏空的山體僅有幾十丈方圓,正中有一處小小的草屋,草屋周圍有一圈籬笆,籬笆周圍環(huán)繞著潺潺溪水。
這景雖平常,卻有一股古樸的氣息縈繞,顯然已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并未損壞。
而在這茅屋周圍,楊戩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布置過陣法的痕跡。神識在山體之中可暢通無阻,但如果遇到山壁,便會泥牛入海般,消弭不見。
“奇怪,那些人沒發(fā)現(xiàn)此處嗎?”
楊戩在縫隙中鉆出,玄氣包裹,總算恢復(fù)了人形。
借著不知哪里來的光抬頭看去,楊戩在三十丈高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層厚厚的石壁,截斷了山體內(nèi)部的空間。
“原來如此,”他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光滑的石壁旁。
絕處逢生,楊戩此時只想大笑幾聲,將那顆被玄氣玄罡封住的珠子捏在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