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帆的話,何以峰瞳孔微縮。
和周圍的看客不同,他知道陳帆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否則也端不掉城南的窩點。
按說他這樣的身份,和那種脅迫兒童的團伙不該有瓜葛。但事實上,他本就出身于這樣的團伙,其中的原因很是復雜。
不過,雖然總有那么一點不安,但他沒理由懼怕一個人來到銀城會所的陳帆。
這家會所,是他的地盤,單是養(yǎng)的看場子的打手與保安,就能讓陳帆爬著出去。
至于陳帆帶來的十個億,現(xiàn)在是他不想要也必須拿下。
就像身旁的賭術(shù)高手羊先生所說的一樣,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上骰盅!”
盯著陳帆,何以峰冷冷開口。
侍者送來了兩幅骰子,分別放在了賭桌的兩頭。
圍觀的看客們,已然沸騰起來。
十個億的賭局,一局定輸贏,能親眼看到這樣的場面,便是接下來一兩年的談資。
足以津津樂道很久,甚至成為傳說。
一個穿著制服的荷官說道:“羊先生,陳先生,請驗骰盅?!?br/>
羊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帆拿起骰盅看一眼,重量便分毫不差地浮現(xiàn)在心底。
將骰盅往前推了推,依然顯得漫不經(jīng)心。
羊先生也只是簡單看了看,雙方便互換了骰盅。
在這個上邊,會所方面并沒有用什么手段,顯是足夠相信羊先生的技術(shù)。
“請問兩位,是賭大還是賭小?”
“陳先生決定吧!”
羊先生自負地說道。
“大。”
陳帆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陳先生請先!”羊先生說道。
陳帆面無表情,說:“還是你先吧,免得讓你絕望,不敢開盅。”
羊先生呵呵一笑,說道:“這世上,賭術(shù)勝過我的人確有不少,但其中并不包括陳先生你。再說,便是賭術(shù)第一的賭王,也不會讓我絕望。”
“這蘇家的上門女婿,還真不是一般的狂,難道說他真能贏羊先生不成?”
“你們以為賭術(shù)是過家家?隨便來個人,都能和賭術(shù)高手一較高下?拿業(yè)余挑戰(zhàn)職業(yè)的結(jié)果,只會輸?shù)暮軕K很慘?!?br/>
“是在裝模作樣吧,就算他拿出了十個億,他也輸定了,羊先生的賭術(shù)早已出神入化,何況賭的是最簡單的搖骰子而已!”
……
何以峰仍舊是盯著陳峰,神色并沒有多么緊張與興奮。
就算是陳帆贏了,又能如何?
真以為能從銀城會所贏走十個億不成?
那未免也太天真。
銀城會所能夠在杭江屹立不倒,靠的不是別的,靠的是實力,靠的是人脈關(guān)系,而不是什么賭術(shù)。
對他來說,贏了,只是讓他接下來的行事手段更加名正言順。
輸了,也不過稍稍損失一些銀城的聲譽而已,問題不大。
聲譽這種東西,對魚龍混雜的私人會所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的玩意。
袁子杰倒是很期待,他還未成年,都是靠家族父母提供的零花錢來玩樂,這十個億拿下后,他肯定能分得一部分,足夠他揮霍很久。
羊先生沒再多說,拿起骰盅搖晃起來。
一個骰盅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隨著節(jié)奏律動,骰鐘內(nèi)骰子的碰撞滾動如同美妙的樂章。
他耳朵輕微聳動著,將骰鐘內(nèi)每一顆骰子發(fā)出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而后隨著他手法的變化,每一粒骰子最終的點數(shù)也全都了然于胸。
炫技的手法持續(xù)了足足半分鐘,啪的一聲脆響后,骰盅落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