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斥候回報的軍情送到皇甫嵩的軍帳中時,皇甫嵩正和眾將站在在一幅地圖前觀察著下曲陽附近地形道路做著戰(zhàn)前的計劃。
黃巾軍前線的部署被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漢軍斥候幾乎摸得一清二楚,營寨的位置,兵力的大致部署,頓時被畫在了地圖之上。
從廮陶前往下曲陽的兩條官道都已被黃巾的營寨給占據(jù),越過這兩個營寨直接進攻下曲陽無疑是將后背露給了敵人。
此時下曲陽附近的黃巾軍已經(jīng)達到了十六萬之數(shù),官道旁的兩個營寨接天聯(lián)地,每寨黃巾足有三萬之數(shù)。
在廣宗城外還有兩個如此龐大的營寨,其中一個營寨處在整個下曲陽防線的中間位置,這個居中策應的營寨高高豎著張梁的人公將軍的大纛旗,而下曲陽城內(nèi)則是由張寶親自鎮(zhèn)守。
皇甫嵩揉了揉太陽穴,此刻千鈞的重擔壓在他的肩膀之上。面對如此龐大的軍力,漢軍雖然在廮陶重新聚集了六萬多余名戰(zhàn)兵,但任然力有未逮。
此戰(zhàn)若是漢軍戰(zhàn)敗,整個冀州便再無任何兵力來阻擋如日中天的黃巾大軍肆虐。這種緊要的關頭,皇甫嵩已經(jīng)沒有廣宗之戰(zhàn)的胸有成竹,整個天下的目光都已經(jīng)匯聚在下曲陽這片彈丸之地。
此戰(zhàn)必須要勝,此戰(zhàn)不得不勝,此戰(zhàn)也必須勝的堂堂正正,才能震懾大漢十三州內(nèi)的宵小之徒,才能震懾大漢周圍虎視眈眈的異族蠻夷。
皇甫嵩重新抬起頭顱看向帳中環(huán)立的諸將,所有的將校此時都屏氣凝神等待著皇甫嵩的將令。
皇甫嵩開口問道:“此戰(zhàn)誰愿為我軍先鋒?”
話音剛落,破虜校尉鄒靖便迫不及待越眾而出:“卑職愿為先鋒。”
皇甫嵩看到鄒靖出列不由面露笑容,鄒靖平叛以來,戰(zhàn)功甚是顯赫,連破黃巾數(shù)路,讓鄒靖做先鋒再好不過了,正準備下令的時候。
孫堅出列先行了一禮然后開口說道:“鄒校尉之前星夜領兵趕至廮陶,想來士卒精力多有不濟,此戰(zhàn)先鋒不如讓我孫堅代勞。”
鄒靖看了一眼孫堅冷哼了一聲:“不勞文臺費心,我幽州兒郎可不是什么紈绔子弟。”
“你說誰是紈绔子弟?”
又聽見一聲叫喊,卻是被軍令被從南方重新招回的騎都尉曹操開口大喊道。
曹操身為騎都尉帶領的士卒都是洛陽人士,多數(shù)家世不錯。長社之戰(zhàn)大勝之前,多有人嘲笑曹操帶的是紈绔子弟,不能上陣殺敵,所以曹操最忌諱別人提及“紈绔”這個詞。
皇甫嵩看了一眼帳中爭論起來的三人,不禁感覺有些頭疼。長史梁衍湊了上來笑了笑說道:“當初皇甫將軍年少時也是這樣,讓老將軍頗為頭疼。”
聽到梁衍的話,皇甫嵩不由啞然失笑問道:“當初我也是這樣?”
梁衍面帶笑意回道:“和此時的孫文臺簡直一模一樣?!?br/> “那當時是誰做了先鋒,我倒是有些忘了?!被矢︶悦鎺ё窇浵肫鹆顺鯊能姇r的意氣風發(fā)。
梁衍開口應道:“老將軍令你們兩人各領兩千兵馬前行,將軍率先大破敵軍,斬首三百二十七級,威震北疆?!?br/> “年紀大了,這些事我卻是都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