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櫻這次來到酒店,的確有著想要被頂撞的想法,但不是這種言語上的頂撞。
頂撞你與頂撞你,有時候是兩碼事。
路青的一聲“別裝”,把剛才的所有氣氛都給破壞的干干凈凈。
明明氣氛都烘到這了,一切都該水到渠成了啊。
寧櫻都自降身份,給出了一個讓對方出擊的機會了。
可對方明顯沒有順著她的意思,拒絕出擊。
寧櫻緩緩起身,不再半靠在路青身上。路青拿起醒酒器,給她重新添了一點紅酒。
“我最近有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些有關(guān)于你的傳聞。”路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著寧櫻道。
“喔?所以你是因為信命,然后怕了?”寧櫻搖晃著紅酒杯,看著酒杯中蕩漾的紅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迷離。
路青沒有回答。
或許是因為酒后微醺的緣故,或許是因為剛才這個男人以很直白的方式打破了氣氛,或許就是寧櫻單純的想要訴說些什么,她開始講起了一些有關(guān)于自己的事。
“路青,我應(yīng)該大你不少,就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了?!?br/> “你看到的傳聞,是說我出自天樞寧家吧?“
路青點了點頭,他這幾天有看烏城論壇,發(fā)現(xiàn)與寧櫻相關(guān)的帖子還挺多的。
女富婆嘛,長得又漂亮,還是某些食髓知味的男人們最愛的微胖身材,沒有熱度才怪呢。
而這些帖子里,就免不了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八卦內(nèi)容,其中,大部分肯定是假的,但多多少少,肯定也有些是真事。
天樞城是整個中洲的主城,武者時代就叫天樞城,到現(xiàn)在也沒有改名。
如果把中洲視為一個大國,那天樞城便是首都。
天樞寧家,在天樞城其實算不上一流家族,但也算有名。
對于烏城這種小城來說,寧家可以說是個龐然大物。
別看寧櫻在烏城風(fēng)風(fēng)光光,有著兩家大型商業(yè)廣場,可對于寧家而言…….
寧家:“就這?”
根據(jù)論壇上的傳聞,說寧櫻已經(jīng)不算是寧家人了,被逐出寧家了。
寧櫻那豐潤的紅唇微微抿了一口紅酒,她已有些小醉。
她整個身子都倚靠在了沙發(fā)的扶手上,自己的右手則輕托著下顎,眼睛半瞇著,開口道:
“我出生之時,有個剛出山的半瞎男人給我看了命,說我天煞孤星,注定孤獨終老。”
“若是旁人說這種話,肯定已經(jīng)被我父親給打出去了。可這剛出山的半瞎男人,當(dāng)年已在天樞城小有名氣,不可隨意對待。但是,我的父母都不信,且封鎖了這個消息,連我爺爺都沒告訴?!?br/> “時間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我平安長大,家人也都無恙,我父母便漸漸遺忘了這件事,可偶爾還會感到后怕。”
路青聞言,眉頭一挑,問道:“是因為這個半瞎之人,在天樞城名氣越來越大?”
寧櫻點了點頭。
酒勁似乎又上來了一些,她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繼續(xù)道:“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直到我8歲那年,我爺爺給我找了門親事,訂了門娃娃親。”
“天樞許家的男孩,天樞城一流家族,真正的豪門望族,他大我3歲,算我家高攀?!?br/>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會很排斥這種娃娃親,覺得這是政治聯(lián)姻,可實際上在天樞城,很多女人還會把這當(dāng)作攀比的資本。既然躲不開,便坦然接受,順便再相互比比,誰的聯(lián)姻更氣派,誰的聯(lián)姻更有權(quán)有勢,呵。”
“我那時候還小,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我那郁郁不得志的父親,在得知這個消息后,笑得特別開心,特別開心,一連把我抱起來轉(zhuǎn)了十幾個圈。”
“直到半年后,這個與我訂了娃娃親的許家少年……”
“死了?!?br/> “被封鎖的消息,也不知道從誰的口中傳了出去?!?br/> “很多人都說,是被我克死的?!?br/> “那天夜里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父親是臉腫著從爺爺?shù)臅坷锍鰜淼?,回到家里后,他砸了很多東西,還與我母親大吵了一架?!?br/> “我忘不了他看我的那個眼神,也忘不了我母親抱著我痛哭的畫面?!?br/> 路青看了寧櫻一眼,只見她已整個腦袋靠在了沙發(fā)扶手上,是閉著眼睛在說話。
“是那個半瞎神棍自己傳出去的消息嗎?”路青問。
“沒人知道。”寧櫻朱唇輕啟,聲音很輕。
她繼續(xù)道:“事情流傳出去后,許家震怒,給了寧家很大的壓力。我父親本就是爺爺所有兒子中最不成器的一個,他夜夜飲酒,有次酒后,還給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