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一行十二人身負行囊,手持木杖柴刀,深一腳淺一腳的行進著。
隊伍居中的位置,一名方臉漢子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偏頭看向身旁一名疤臉漢子。
這人赫然是八天前離開的疤叔。
“疤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還要走多久???”
后邊一名圓臉青年也看向疤叔。
“是啊疤叔,咱們每天都不到六更就出發(fā),一走就是一整天,到了地方可要好好歇歇腳?!?br/> 疤叔止住腳步,用手遮擋陽光,瞇起眼睛往周圍掃了幾眼。
“快了,只要翻上前面那道梁,就能見到少爺?shù)穆淠_點了。”
“哎,這山道崎嶇,騾馬進不來,只能用兩條腿,總算能歇歇了,”
“不是說咱家少爺招攬了一位壯骨境的大高手當護衛(wèi)么,到時候讓他指點一下,我已經(jīng)在強血境的門檻卡了兩年了,說不定能有所突破。”
“就是就是,疤叔,你跟那位高手接觸過,他好說話么?”
旁邊的一個麻臉漢子見疤叔嘴唇發(fā)干,很有眼色的遞過來一個水囊。
疤叔接過水囊,拔開塞子大大的灌了一口,擦了擦嘴道。
“王壯士乃俠義之人,又收了咱們家的銀兩,看在少爺?shù)拿嫔?,隨口指點兩句還是不成問題的。
張全,李富貴,張大來,你們幾個只差臨門一腳的可要把握好機會,說不定這一趟下來,咱們李家就能多出幾名強血境的武者了。”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br/> “只要能讓我突破,給他當孫子我都樂意,不上不下的卡著太難受了?!?br/> “嘿嘿,就算你想給人家當孫子,人家也未必瞧的上你……”
眾人一陣哄笑,感覺身體上的疲憊也消退了不少。
說說笑笑中,一行人爬上了山梁。
“快看,那是什么?”
一個人眼睛尖,第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那個煙氣升騰的廢棄院落,接著就被嚇了一跳,眾人定睛一看,也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大的兩張皮子!
“看這毛色,倒像是山里的野豺,李富貴,你不是獵戶出身么,看看這是什么野物的皮子?!?br/> 李富貴是一個黑臉漢子,下頜蓄著短須,雙目炯炯有神,手里持著一張硬弓,看上去十分精悍的樣子。
“從毛色上判斷,確實是野豺……”
李富貴上前幾步,盯著那兩張撐開的皮子看了片刻,感覺有些吃不準。
“不過,這皮子也太大了吧,兩張鋪開就能遮住大半個院落,倘若這野物還活著,怕不是得有丈許來長吧。
我見過的野豺,最大的才不過三尺多長而已,這么大,難道……是妖?”
“不好,少爺就在那里落腳!”
疤叔臉色一變,驚呼了一聲。
其他人也想到了某個不好的結(jié)果,顧不得身上的疲倦,急忙動身。
……
強血境武者有五百斤大力,全力之下,甚至可以爆發(fā)出千斤的力道,而且體質(zhì)和精神都會有一個長足的進步。
突破到強血境之后,身材雖然沒怎么變化,李陵卻感覺自己強壯了兩三倍,精神也變得更加飽滿。
從前通宵一晚傻逼三天,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可以連肝七宿,白天照樣能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
“王兄,這兩只豺妖光精肉就有千余斤,也沒必要全都熏制了,先歇一歇吧,你都一宿沒睡了?!?br/> 看著忙忙碌碌熏制豺妖肉的王策,李陵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豺妖是他獨自殺死的,戰(zhàn)利品自然就全歸他一個人,現(xiàn)在人家王策義務幫忙,他卻插不上手,只能在旁邊看著。
“妖肉難得,怎能輕易舍棄?
現(xiàn)在天氣又比較炎熱,如果不早做處理,用不了明天就會腐壞。
而且強血境正是需要進補的時候,有了這些妖肉,先生就能輕松一些,多少也就是費些功夫的事?!?br/> 王策將手中的肉塊掛到架子上,又麻利的翻動了一下其他肉塊,以增大肉塊之間空隙。
“況且,昨日我沒有保護好先生,妖肉我又吃了幾十斤,如果不為先生做點什么,心中實在不安?!?br/> 李陵見勸說無效,也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