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人生在世,先要對得起自己。女兒沒錯,為何要覺得丟臉,難道就因為清王任性妄為,女兒就要一輩子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嗎?女兒憑什么要受這份委屈?”
裴晟悵然嘆了一聲,飲酒入腹,將酒杯重重放下,用力地眨了眨眼,啞著嗓子道:“你想去就去吧,爹不說了,什么也不說了,吃飯。”
裴云重新拿起筷子,卻是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夜宴這日,裴云一大早就為裝扮費起了心思。平日在家她都像姑娘家一樣把頭發(fā)放下來,但是出門見人,必定要做婦人打扮,首飾也不能像姑娘家那樣花哨,要用端莊穩(wěn)重的,否則顯得輕浮。
年輕的小媳婦都不如姑娘家俏,在裝扮上也有一定原因,沉穩(wěn)端莊的首飾沉悶,年紀太輕壓不住,難免添幾分老氣,少了幾分活力。
裴云雖然已成親三年,可也不過十九歲,還不到二十,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紀,臉上稚氣未脫。一套十數(shù)件頭面往身上一掛,非但一點朝氣沒有,連端莊也撐不出幾分。
在首飾盒里挑挑揀揀半天,最后只揀出一對珍珠步搖來。
“就這個吧?!?br/> 月萍伸手接過,放到一邊,以為她還會挑點別的,裴云卻已經(jīng)轉(zhuǎn)向另一個首飾盒去挑鐲子了。
忙追過去道:“小姐,頭面就這一對步搖?會不會太素了?”
裴云頭也沒抬,說:“素點好,省得又有人拈酸吃醋,說我一個棄婦還招搖?!?br/> “可頭面就是臉面,素得太過了豈不是被人笑話咱不莊重?”
“所以我在挑首飾啊?!?br/> 裴云拿起一對祖母綠翡翠鐲子套在手腕上打量了一下,覺得老氣,又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