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溪姑娘,這次山行實屬難為,若是姑娘去了,恐怕也只是添亂罷了,倒不如在這里休息片刻,等我們一探究竟回來?!彼焓謹r下慕盼溪,言語之中極為尷尬。倒不是不想讓她去,只不過這無名山上妖物作祟,本來就身處險境之中,哪里還照顧的上她,一個類宛傾就夠了。
“倒也好,我去總是添亂的,師傅小心?!彼f完又彎下身子道;“宛傾也是?!?br/> “放心好啦?!鳖愅饍A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盼溪姐姐就等著我們回來,和你父親一家團聚好了?!?br/> “嗯”她輕點頭,卻又想到了什么,眉頭濃重,隨后揮手作別。
再說這無名山,滿地白蓮卻不多出一分一毫,只是鋪滿了整座山峰而已,對這街道上的行人并無大礙,看來那妖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冷酷無情,倒真是有些意外。
“師父,這要怎么上去啊?!笨粗矍案叽蟮纳椒澹唤l(fā)出感嘆,但顯然她關(guān)心的顯然不是蘇阡默,而是自己要怎么上去。
“你還是在這里等會兒吧,我先上去看看再說?!?br/> 不等她點頭,蘇阡默便騰身而起,不知使了什么法術(shù),竟半浮于空中。
“師父”
她還想喚他,無奈已經(jīng)太晚,蘇阡默疾步上前去,腳點蓮花,只借助那花瓣一點點微弱之力,彈起自己,幾下過后,就已經(jīng)到了山腰處。
她只曾聽聞,哪里見過這等景象,白袍落地,掩蓋住腳下,白袍一起,蓮花也隨之顯露出來,哪里是腳踏蓮花,分明是腳下生花才對。
金斗蓮拂地,鹿女生蓮華。本是古時候的故事,如今倒是能親眼所見了。那神態(tài)步伐,相比潘玉兒自然是少了幾分撫媚和矯揉造作,也沒有那金蓮貼地的富麗堂皇,可唯勝在那幾分多出的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zhì)。
一眼望不盡的白色,癡迷如白蝶,在她此時的眼中,蘇阡默就宛如那白蝶,點花而飛的輕盈與靈動。
嬌蓮百般嫵媚,像是江南女子的多情自擾,一瞬間如清水溫柔多眷,卻又在下一瞬間突然變了性子,兇猛的如同餓狼撲食,藤條伸展,露出尖銳的倒刺,肆意的喧鬧,纏住蘇阡默的腿,狠狠往下一扥。
“師父!”蘇阡默就這樣突然消失在眼前,她這下是真的慌了。
“師父,師父,師父!”她沖著靜寂的山上大喊,無人應答。
身體重重跌落在地面上,她無法相信,也無法想象,她的師父,那個那么偉大的,救她一命的師父,就這樣被白蓮吞噬掉。
不,師傅一定還活著,一定。
“唔……”
脖子上猛然傳來冰涼的觸感,身后帶著成年女子的胭脂香氣,她嚇得一怔。
就算閉著眼睛也能猜到,那是一把劍,而且是一把極為輕巧精致的劍,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劍身上的花紋,鏤刻的精細,用料也是上等,薄涼如玉,柔軟如絲,這劍真是太怪了,怪的像根本就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塊綢布,上等綢緞,煙花之地的女子總喜歡用這些來吸引公子貴人。
不是她早熟,而是哪里沒有一幢華麗異常的怡紅院。就算是不常經(jīng)過,也該是早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