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肓碎T,就看見類宛傾一臉悠閑的泡著茶水,手指纖細白皙,將茶杯握在手心里,偶爾品上那么一小口,悠悠香氣隨風而散,令人心曠神怡。她左手捧著一本不知名的書,想必是以前蘇醒醒的,不知從哪里翻出來的,書頁上已經(jīng)有些破舊了,字跡也有點看不清……
“哦……梨偌,你回來了?!彼婚T外的氣息驚擾,茶盞微漾。
“是?!崩尜颊驹陂T外,“這就給小姐道聲晚安,回去睡了?!?br/> “你竟還睡得著,溫泉水里睡得還不夠嗎?”她不自主的笑出了聲,回想起梨偌熟睡的樣子。
臉上一陣紅暈,難得被人這樣諷刺,“小姐說笑了?!?br/> 稍欠一身,剛要往出走,卻被身后的類宛傾叫住了。
“喝杯茶再走吧?!?br/> 這用東來泉水沏的茶雖比不上珞珈山上的奢華美味,倒是憑空增添了一股淡淡的香氣,帶著微甜的氣味,恰到好處的少了一分,令人不由自主的著迷。
類宛傾拿過杯子,手掌覆蓋在茶水之上,沒人看得見她掌縫之中藏匿的白色粉末,熱氣一熏,就沒了蹤影。
那是她泡溫泉時無意發(fā)現(xiàn)的,就粘在花粉上面,本以為是什么好吃的東西,沒想到只是嘗了一口,就睡了好幾個時辰。
梨偌看著杯中的褐色液體,只感覺顏色上淡了,多了些通透,舉杯一飲,先是被清苦的滋味潤濕了喉嚨,緊接著就是香甜之氣沾滿了舌尖,一杯下去又是一杯。
她好像被這茶水惹得醉了,迷迷糊糊的困倦極了,伏在桌上,手中還握著那杯子。
類宛傾看她這副樣子,小心的為她披上了衣服,緩緩而去。
這大晚上的來,總覺得有些詭異,這要是遇上什么人可就不好了,也幸虧是黑夜,她才能找地方藏身。
才走不遠,就聽見前邊有爭吵聲,走近了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是黎非歌,對面的也不知是誰,雖然謹諾,卻是毫不認輸?shù)募軇荨?br/> “下仙大人,奴婢已經(jīng)說了,是您撞上來的,奴婢無法甘愿認罰?!?br/> “混賬東西,有你這么說話的嗎?”黎非歌插著腰,怒道。
這一聽才明白,感情是黎非歌急著回去,匆匆走得快,又加上天已黑了,這才撞上那侍女,聽起來,侍女倒是真的沒什么過錯。
本來不想管的,無奈實在是佩服那女子的脾氣秉性,也就停下來,慢慢看著。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對于黎非歌這種人,黑白又怎么能說得清楚,不行,她一定要幫幫這女子。
隨意從身旁的柳樹上折下一枝柳條,變做師父的樣子。
她的仙術(shù)并沒有多高明,樣子做的只有七八分相似,也持續(xù)不了多長時間,不過足夠了,在晚上,只要形體大概相似就夠了。
在他們吵得恰到好處的時候?qū)⒘鴹l拋出,順便模仿了一下師父的聲音,咳嗽了一聲。
果不其然,黎非歌見到蘇阡默一下就腿軟的跪下了,類宛傾也趁著這時候,一把將那侍女拉到邊上,跑走了。
可是她卻忘了,黎非歌是龍族,海底的夜晚深不可測,連月光都難以侵入,所以黎非歌的眸子異于常人,能夠在夜晚清晰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