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聲響起,溫?zé)岬臍庀㈦x去,身后猛的一松,讓她感覺有些不適,身子怔了怔,緊接著,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你醒了?!?br/> 他似乎是在跟自己說話,言語上很是得體,令她頗有好感,“嗯。”
“好好休息才是,阮淚痕他會好好照顧你的,就在這里放心住下吧?!?br/> 鞋子摩擦的聲音,那人似乎要離開。
“等等?!彼B忙攔住,“我想回到倉頡去養(yǎng)傷,可以嗎?”言語之中帶些請求的意味,她實(shí)在是不想在這樣陌生的地方呆著,況且,身邊還是阮淚痕這種惡人,恐怕她好的了才怪吧。
“倒也可以,畢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在那里養(yǎng)傷,對你肯定是沒什么壞處的,不過……”他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阮淚痕,“你還是得跟他商量商量?!?br/> “我無所謂?!甭牭竭@里,他眉頭一皺,真是什么都能牽扯到他身上。
“那,就讓他同你一起回去吧,怎么也要有人照顧你才是?!?br/> “不用?!彼患偎妓鞯木芙^,“我只想一個人靜靜?!?br/> 頓時,空氣靜止,阮淚痕撇了撇嘴道:“正好,我事也很多,鬼谷……你送她回去吧。”
摔門而走,怒氣回蕩在屋內(nèi),鬼谷沖她笑了笑,又愣住,差點(diǎn)忘記她已經(jīng)看不見了。搖了搖頭,輕笑這阮淚痕怎么這樣孩子氣,無奈的關(guān)**,只留她一個人在里面。
類宛傾倒是還奇怪呢,自己也沒說什么,不知道阮淚痕是犯了什么病,羊癲瘋還是牙齒痛,哼,反正自己也能自食其力,哪里用得到他。
賭氣的蓋上被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總感覺有些乏累的,吶吶自語不知說了什么,不一會兒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鬼谷走進(jìn)來,手里還端著一碗湯藥,見此,也只好尷尬的笑著離開。
人間還是春天,在這山林里一派紅艷之色,野花遍及,雖抵不上牡丹的富貴,白蓮的純潔,這兒簇一堆,那兒簇一堆的,也很是好看。
想他在這里已經(jīng)過了不知多少時日,剛來的時候,那花開的還有些殘敗,想必若不是自己,恐怕早就因?yàn)楫?dāng)年的那場旱災(zāi)死了吧。
許久,他聽見類宛傾再叫他。
“怎么了?”他說,“不在多睡會兒了嗎?”
她自嘲的笑了笑,“總是覺得睡著不踏實(shí),還是送我回去吧?!?br/> 鬼谷沒有拒絕,也沒有勸阻。
將她安置到木質(zhì)的輪椅上,緩緩?fù)菩?,路過那滿地的花草,她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
“很香?!弊詈唵蔚脑u價,對他來說卻像是最好的的贊美,不自禁的揚(yáng)起嘴角,但隨后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隱沒了痕跡。
這里離倉頡很近很近,僅僅只是隔著一座城池罷了,他本就不會什么法術(shù),本就是個普通人,要是距離再遠(yuǎn)些,恐怕真要委屈類宛傾了。
也幸虧類宛傾不是那種從小出身富貴的女子,這一路顛簸,她的腰可是真的有點(diǎn)受不了。
不過,總算是接了接地氣兒,她側(cè)耳聽著街道上的叫賣聲和小孩子的吵鬧聲,莫名的安心??偹闶腔貋砹耍凰查g有想哭的沖動,她好想忘記天界的一切,可那些就像是可在身上的傷口,好了也會結(jié)成疤,也不會忘記,等到再一次碰觸的時候,就會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