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君一滴烏骨血,遇事還望多擔(dān)待。
艷陽東升高照,一派生機勃勃之景色盎然,清脆的鈴聲自從院內(nèi)響起,就未曾中斷過。
如今她劍法雖不似從前那般凌亂無章,但以考核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還差得太遠。一滴汗液從額上滑下,她抬劍從脖頸處接住,用力一甩。鈴聲一應(yīng)而起,搖晃不斷。
“師父,快看快看?!?br/> 蘇阡默從臺階上走下,白衣匿蓋,籠于其下。腰纏白玉,步履輕巧。
“咦,師父,你額頭上怎么有個紅點點啊,怪好看的?!蓖蝗恍缕娴陌l(fā)現(xiàn),她伸出手,使勁踮起腳尖蹦了蹦,卻還是碰不到。
“是嗎,看來我們有事要做了?!彼紫律碜?,任由小手在臉上胡作非為。烏骨血之痕是擦不去也抹不掉的,所以他并不擔(dān)心。
即使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蘇阡默御劍,她卻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差不多的招式,自己做出來會差了這么遠。那劍在他腳下,就像是一匹蜿蜒的白色薄紗,美得夢幻。
白袍在空中亂抖,卷席著一股芳香,溫柔的在她臉上來來去去,只一刻,徹底沉淪,像是跌入深深的酒壺中,沉醉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渾身沐浴著酒氣,追隨他的身影。
“師父,你還沒說我們要去做什么呢?!?br/> “到了你就知道?!?br/> 他額上的紅色愈見清晰透亮,更襯得膚色白皙,層層云霧遮擋不住??磥磉€是事態(tài)緊急。速度愈見快了起來,類宛傾緊緊抱住他,生怕掉了下去。
等到了地方,已是午時三刻,飯香回蕩,類宛傾肚子不由叫了起來。
“餓了嗎,再等一下就好?!?br/> 她捂著肚子,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山上樓閣,飛檐聳立,百花繚亂,惹人妒羨。樹葉作響,清風(fēng)微揚。湖面之影一閃而過,不見其蹤。懸天瀑布傾瀉而下,斷流如注。
“這人是我在天界的朋友,曾有諸多幫助,下凡之時,我便取了一滴烏骨血給他,如今,看他是有事需要我?guī)兔α??!?br/> 蘇阡默趁著人還未到的功夫,開口為她解釋。
烏骨血?是不是太巧了點啊,那人拿走的也是烏骨血,因果報應(yīng)嗎?她不禁拜起佛來,只要不惹麻煩就好,她可不想考核之事還沒有結(jié)論,就另起一波啊。
心中略有隱患,她猶豫著開口,“師父,烏骨血是什么?”
“烏骨血就是所謂的有求必應(yīng)?!?br/> “有求必應(yīng)?”
“是啊,就像是你假如被人取走一滴烏骨血,落地之時,誓言重現(xiàn),你就必須答應(yīng)他一件事情。這原本是舊時候朋友表示友好的方法,延傳至今,卻變成了相互利用。所以烏骨血向來只能給你所信任的人,而不能輕易的給了奸險狡詐之徒?!?br/> 她心里一沉,自己法力也不高,有什么可求的。
“那要是,不做呢?”
“以前也出過這樣的事情,好像是臉會被焚燒,打至底層地獄,烈火寒冰,斷舌之痛?!?br/> 類宛傾捂住嘴,在確定自己的舌頭還在后,放心的吐出一口氣。
不禁有點慶幸自己沒什么本事,恐怕那人是打錯了心思,不過這回總算是徹底能安心了??墒恰洃浿心ú蝗ニ难鎏扉L嘯,他為何說師父無情?師父又怎么會無情,他對自己那么好,為人處世也是禮讓三分,莫不是那人犯錯了,不甘心被關(guān)起來,想怪到師父頭上不成?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師父那么好的人,他說的話、做的事怎么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