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以士卒為媒的方法果然很奏效。
嚴(yán)定率軍越殺越興奮,定要活捉公孫續(xù),而公孫續(xù)的兵馬再被嚴(yán)定追趕二十里左右時,已經(jīng)不足五百人。
公孫續(xù)看到前方有綠點時,疲憊的身體很是興奮,他總算是把敵軍引到茂林了。
自己已經(jīng)是累到了極限,快不行了。
于是公孫續(xù)急忙率軍沖進茂林,嚴(yán)定看如此,稍微疑惑了下,不覺又放聲大笑:
“公孫小兒,哪怕汝有埋伏,我?guī)兹f人馬又有何懼,弟兄們,給我殺!”
幾萬人馬爭先恐后的追,如同街道斗毆,嚴(yán)定進入茂林復(fù)追了十里,不見人影,內(nèi)心有點恐慌。
莫非真有詐?
“來人,以我為中心,護我周全,向四周擴散,有捉拿公孫小兒,賞黃金十兩?!?br/> 眾人聽令后在四周反復(fù)搜尋,未有人影,回報嚴(yán)定,嚴(yán)定思考一番,大笑不已:
“此乃公孫小兒兵敗如山倒,嚇的直接逃跑了?!?br/> 眾人聽聞,皆捧嚴(yán)定虎威,嚴(yán)定喜不自勝,在林子中耀武揚威一會,不覺有些疲倦?
士卒們也皆有些饑餓,便欲引軍回城。
這時……
“這是什么味?好濃的羊膻味啊,”
“香,香!”
眾士卒本就饑餓,聞到羊膻味不覺有些充血了可奇怪的是,這荒山野嶺的,哪里來的羊膻味?
嚴(yán)定細細琢磨,忽然眼前一亮,大笑不止:
“哈哈哈,諸位,荒山野嶺怎可能會有羊膻味?”
“此必公孫續(xù)軍營處炊飯,我等順著這味道,趁其放松不備,直搗其大營,活捉公孫小兒。”
眾人聽聞,皆覺有道理,夸贊嚴(yán)定有大將之風(fēng),嚴(yán)定遂隨其深入茂林深處。
皆無察覺,在其走后不久,茂林令一側(cè)無數(shù)騎兵沖出,直入無終東,穿插徐無小道,直奔土垠城。
…………
“哈,元儉哈,嚴(yán)定此人,有勇無謀,流氓匹夫,不必在意其?!?br/> 土垠城上,柯野還是繼續(xù)安慰著,他知道廖淳個人才,不能寒其心。
“唉,柯野將軍,你確定……你助的,是正道嗎?”
廖淳對自己的未來極迷茫,但自己知道,跟隨張舉沒有出路,早晚會被剿滅。
而這位對自己極厚待的將軍,自己也不得不規(guī)勸其幾句。
“呵呵,我從不信正道,我也沒有助誰,我只是想在這亂世中活著,讓跟隨我的這幫兄弟們活著。”
“讓他們簡單的吃口飯,填飽肚子,這就夠了?!?br/> “至于什么國,什么正義,都是狗屁。”
柯野內(nèi)心壓制的痛苦回憶徹底被點燃了,越說越激動,眼睛布滿血絲:
“元儉,你見過父母被殺,叫你跑的那種窒息般的難受嗎?”
“你見過自己的妻子被凌辱至死,叫你救她,你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恨嘛?”
“你見過自己的孩子,喊爹爹救我時,喊爹爹救我,爹爹救我,一直喊著爹救我,可……”
柯野說到這里,如同身臨其境,乃一拳打在城墻上,鮮血直流。
“可是那櫻桃般的小嘴,在被砍掉頭顱的那一刻,徹底的不發(fā)聲了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嗚嗚,啊啊?!?br/> …………
廖淳完全驚住了,現(xiàn)在的柯野將軍完全不像平常那個溫文爾雅的儒將風(fēng)范。
就像一個被世間遺棄的魔,仿佛給他一把屠龍刀,他能殺盡天下人。
悲傷氛圍仿佛凝結(jié)住了空氣,一時間除了風(fēng)沙聲,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不知過了多久:
“哈,元儉,見笑了,或許你說的對,但我,不需要對。”
“嗯……對錯不重要了,柯野將軍,屬下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柯野愣了一下,隨即暖意連連,這個人,是他兄弟了。
“?。抗?,男子漢大丈夫,正好嚴(yán)定那個雜碎出去了,你隨我去吃酒!”
“是,將軍?!?br/> 可就在兩人剛下城回縣衙時,一士卒急忙來報:
“稟報將軍,有大批騎兵趕往我城,數(shù)目不明,只見煙塵漫天?!?br/> “嗯?傳令各部,速速準(zhǔn)備出城迎敵?!?br/> “是!”
土垠城外,文則率領(lǐng)千余騎兵攻城,叫眾人雜亂奔跑,一千騎兵得給我整出一萬騎兵的感覺……
咚!
吊橋落了,城內(nèi)士兵擁出,為首一將乃閆陶,文則見其出城,乃按住陣角。
閆陶見文則大喊:“汝乃何人,安敢與我對敵”。
文則見其輕視,大怒:“大將文顏謙,特來取你狗命,快快受死?!币获R沖出取閆陶,閆陶有些害怕,但也勉強抄刀來戰(zhàn);
兩將交戰(zhàn)不到十個回合,閆陶壓根抵擋不住,文則簡直就是橫槍立馬不要命的拼,一時間閃躲不當(dāng),被其拈弓引箭,整中其背。
對方死沒死不知道,反正文則一刀下去將他的身體和腦袋分家,他就一定死透了。
柯野見到如此,急忙親率兵馬營救的城外士卒,結(jié)果卻被己家士卒沖散陣形,險些喪命。
廖淳急忙救助,升起吊橋,城外尚未入城將士,皆被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