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哬!”
正當(dāng)肖凡抱著腦袋等待劍齒虎利牙啃噬的時候,一聲大吼傳入耳際。緊接著,正撲在頭頂?shù)膭X虎一聲哀嚎,似乎從空中直接翻滾到身側(cè),又從身側(cè)迅速竄出……“啪嗒”,什么東西掉落在脊背上,不痛,像是根棍子。
一陣腳步聲從不遠(yuǎn)處響來,肖凡感覺有人的喘息聲。
那人似乎在地上撿拾那棍子,然后又是一聲“啊哬”,“噔噔噔”地向前跑去。
“啊哬”聲十分可熟……雄渾粗壯,甕聲甕氣……黑豹?沒錯,是黑豹!
得救了!
黑豹神奇地在要命的關(guān)頭及時出現(xiàn),救了自己!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肖凡死里逃生后的那個激動啊……恨不得跪起身給黑豹磕幾個頭!
他用胳膊把自己撐起來,一仰身,坐到地上。張眼望去,不是黑豹是誰!只見他扭動著水桶般的腰,左手高舉著木矛,不停地“啊哬啊哬”地向前猛跑。
“回來!黑豹,快回來!”
一個人打一只劍齒虎?笑話,你以為你是武松??!
肖凡怕黑豹有閃失——自然,他更怕黑豹有事后,自己再沒這么好的運(yùn)氣——劍齒虎掉頭再來捕食他,還指望有人來救他么?
黑豹絲毫不理采肖凡的話,依然“啊哬啊哬”地快速奔跑,轉(zhuǎn)眼消失在林子里。
肖凡趕緊四下張望,希望能找根粗點(diǎn)的樹棍??戳艘蝗?,沒有趁手的。他只好拿起剛才折斷的松枝,一邊撇著上面的枝叉,一邊向一塊巨石挪去。
背靠石頭,手拿樹棍,劍齒虎萬一跑回來好歹可以抵擋幾下。
等了好大陣,終于聽見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黑豹“呼哧呼哧”急喘著跑回來,跑到肖凡面前,眼睛在他身上著了個遍:“沒咬到嘛?!?br/> 肖凡氣得瞪了他一眼:“你希望咬到??!”
黑豹傻傻地一笑:“這家伙牙齒厲害,一下就能咬死呢!”
“喊你回來咋不聽話呢?”
“戳到牠了你不知道?皮厚,用那么大勁扔到牠身上都沒戳進(jìn)去?!焙诒久猓z憾地說:“連傷都沒有,想著能打死牠吃肉呢!”
通過詢問,肖凡得知:昨天黑豹把他扔出去,轉(zhuǎn)身跟追上來的人干起來。他先是挑翻了跑在前面的人,又把跟上來的人一膀子撞飛,眼看后面又跑來三個,不敢戀戰(zhàn),想背上肖凡繼續(xù)跑。
肖凡此時正翻著跟頭向山下滾呢,哪里看得見他在哪兒?
于是黑豹掉頭逃,想先躲過這幾個人再來尋肖凡。
黑豹奔跑速度雖然不快,但追他的人看他兇猛,連續(xù)被干翻兩人,也不敢蠻追,追了幾百米放棄了——原始人沒有殲敵意識,不追就不追了,反正他們已經(jīng)追了很遠(yuǎn)。大概最主要還是畏懼黑豹:膀大腰圓的,追上也是送死!
黑豹在林子里瘋跑一陣,聽身后沒有腳步聲,這才站下回頭張望:哪里還有什么人毛!
他不敢馬上折回尋找肖凡,心想躲得時間長些,等這些人走了再找人。等待過程中看見一只老鼠正從洞口探頭探腦。
看不見老鼠還好,一見老鼠,肚子“嘰哩咕?!苯衅饋怼?br/> 黑豹顧不得別的,興奮地挖起鼠洞來。
逮住一只老鼠,沒吃好,繼續(xù)挖,木矛都挖斷了,沒挖出第二只,只好悻悻地坐在地上生氣。眼看太陽快落山了,才想起尋找肖凡的事。
此時聯(lián)合部落的人早已集中到黑石部落的山洞,漫山遍野人毛都沒一個。
黑豹在草叢里拾了支木矛,走到扔肖凡的山坡,哪里還有肖凡的人影。
此時,天也黑了,他只好先找一處避風(fēng)的地方睡下,準(zhǔn)備明天天亮再去尋找。
黑豹屬于一根筋的那種人。族長讓他保護(hù)好啰啰,他的心思是一定找到他。不找到他哪兒都不去。
天亮,黑豹來到扔肖凡的那棵樹旁。一貫粗心的他仔細(xì)起來:這里巧好是個山脊,山脊左邊是陡坡。經(jīng)過辯認(rèn),山脊邊土石松垮,像是有人從這里走下山坡……黑豹沿著痕跡,一路攆到肖凡生篝火的地方。
篝火早已熄滅。他繼續(xù)沿著痕跡往前尋找——觀察痕跡對他來不是難事,從小打獵,沿痕跡追蹤獵物是他的拿手好戲。
他即將攆上肖凡的時候,最先發(fā)現(xiàn)了劍齒虎。
劍齒虎正鬼鬼祟祟矮著腰身向前貓著腰走——這種姿勢黑豹熟悉,劍齒虎準(zhǔn)備捕食時就是這德性:悄悄接近獵物,到了一定距離,高高躍起撲向獵物,一般的獵物此時幾乎沒有能逃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