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是被人給架回來的,他的腳受了傷,被薛大壽直接給踩骨折了,為怕貽誤治療,凌家跟著凌博出去的幾個人,趕緊的將凌博給抬回了凌家。
慘叫聲從廢棄坑口一直到達地底第二層的凌家大門口,很多人都從自己居住的石頭屋子里跑了出來,就著院子里的路燈,看著凌博被他手底下的人,給直接抬回了家。
有人將凌博被踩斷了腿的事情,匯報給了白愛云,那白愛云坐在一張搖搖椅上,手里抱著一塊磷獸皮草撫摸著。
聽了這話,她連身子都沒起,直接冷笑了一聲,說道:
“出師不利,哼,他以為他親自去找凌小四那丫頭,就能把他兒子要回來?哈,哈哈?!?br/>
仿佛在說一個沒有聽眾的笑話般,白愛云陰陽怪氣的笑了幾聲,她閉著眼睛,身子瘦得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墻壁上掛著一盞壁燈,燈光暈黃得透過渾濁的玻璃,落在白愛云的身上。
她的眼睛一揚,看著跪在她的膝蓋前,替她捶腿的宓融,舒心的說道:
“也好,不能我一個人倒霉是吧,我的錢都沒了,凌博的兒子也出了事兒,公平吶?!?br/>
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宓融聽的,說完之后,白愛云又笑了起來。
宓融跪在白愛云的膝前,越發(fā)的做小伏底,一聲不吭了。
笑完了不自量力的凌博之后,白愛云又對宓融說道:
“我知道,你老公也去了牛角巷,你一直都很恨我,但是現(xiàn)在卻對我這么恭敬,嘖嘖,是想我拿錢出來,把你老公從牛角巷里贖出來?哈哈哈,哈哈哈,這世上啊,怎么誰都那么的愛錢,沒有錢,真是什么事情都辦不了啊,是吧?兒媳婦?!?br/>
宓融沒有回答白愛云,她只是跪在在白愛云的膝蓋前面,低垂著頭,認真的替白愛云捶著腿。
看到她這幅恭恭敬敬的樣子,白愛云心里頭莫名的煩躁,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正在發(fā)生,沒有辦法控制,卻又讓她忽略了。
她對宓融說道:
“你自己也不想一想,我的兒子也在牛角巷里,我都沒有拿錢出來把他贖回來,又怎么會拿錢給你的老公,把你的老公從牛角巷里贖回來呢?更何況我現(xiàn)在也沒有錢了,整個凌家都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大家只不過是這林子里頭的一群鳥,災難來臨,我們都應該各自去飛了?!?br/>
說完,白愛云又瘋瘋癲癲的笑了起來,
“哦~各自去飛了,各自去飛了呀~~”
看到她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宓融低垂的臉上,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絲笑意,又聽到門外有伺候白愛云的人,匆匆忙忙的從外面進來,對白愛云說道:
“不好啦,不好啦,當家的,出事兒了?!?br/>
坐在搖搖椅上的白愛云,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的身子隨著搖搖椅一上一下的,有規(guī)律的搖擺著,似乎并不著急。
那位站在門口的下人,便是對白愛云焦急的說道:
“二叔那邊說要分家,正在清算公家的資產(chǎn),說能變賣的就變賣了,不能變賣的大家都分了?!惫蛟诎讗墼魄懊娴腻等?,聽了這話微微的回過頭來,臉一側,眼角的余光看著門邊來匯報這件事的下人,她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宓融面前宛若鐘擺一般搖晃著的百愛云,嘴里發(fā)出宛若巫婆一般尖利的笑聲,她的雙眼看著天花板,直愣愣的說道:
“分家呀,分家好啊,反正凌家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死綁在一起做什么呢?分家倒是件好事情,隨便吧,讓凌博去折騰,他也折騰不出什么幺蛾子來,反正現(xiàn)在凌家都已經(jīng)這樣了,能拿走的讓他看著都拿走,哈哈哈,哈哈哈?!?br/>
不是白愛云大方,凌家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采購回物資了,因為每一次派出去采購物資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包括凌博的那個兒子凌志。
對于沒有生活物資使用的凌家人來說,早就已經(jīng)人心潰散了,很多分支里頭有女兒的,并且在酒吧一條街的二流酒吧三流酒吧上班的分支,都已經(jīng)在告誡自己的女兒,讓她們不要再把提成交到凌家的公賬上去。
畢竟現(xiàn)在凌家已經(jīng)是一條快要沉沒的大船,再把那一些傭金交到凌家的公賬上,還不知道最后這些錢會落在誰的手里。
所以事情就這樣越發(fā)的糟糕了起來。不光光是凌阿大凌小二以及凌小三的傭金沒有了,就連那一些在二流的酒吧以及三流的酒吧上班的,凌家旁枝女孩的傭金都沒有了。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當牛角巷、凌姿、簡水肅等人,忙著對付變異穿山甲的時候,凌家其實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進項,于是本來還只有一個窟窿,正在不斷進水的凌家這艘大船,現(xiàn)在算得上是千瘡百孔。
就這么一個到處都是漏洞的凌家,不分家的話,大家還抱在一起,就是所有人都會被拖死,大家一起死。
正當宓融欣賞著白愛云這瘋瘋癲癲的樣子時,凌博的老婆帶著他們那一支的幾個男人,哭哭啼啼地沖到了白愛云的那棟房子門口。
只聽的房門口,凌博的老婆天一聲地一聲的哭喊著,就這樣走進了白愛云的房間,她一邊哭一邊用眼睛瞄著白愛云房里的那一些物件。
身后跟著她的人,就跟在她的身后不斷的拆著東西。
白愛云騰的一下從自己的搖椅上坐起了身子,骨瘦如柴的一個小老太太,用著一雙充滿了仇恨的眼睛,瞪著凌博的老婆。
宓融急忙起身來,低著頭站到了陰影里面。
只聽得凌博的老婆沖白愛云大哭道:
“嫂子啊,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凌博的腿斷了,正在家里嗷嗷的叫著呢,我兒子又被牛角巷扣押了下來,該死的牛角巷,還不承認我兒子在牛角巷里面,天哪,嫂子,你就幫幫我們吧?!?br/>
釘釘框框拆家的聲音響起,把白愛云給氣的夠嗆,她坐在搖椅上,指著凌博的老婆尖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