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院。
整個院子上上下下二十個傭人,全都在為她忙活著收拾行李。放眼望去,二十來個傭人在她眼前彎腰低頭,不知道的都還以為她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不會動手收拾行李。然實際……
尹向晚看著她的婚房,屬于她的東西一件件被撤走--
衣物、鞋子、電腦,甚至細(xì)節(jié)到牙刷牙膏毛巾……
頃刻間,在二十個傭人的‘幫助’下,被撤得干干凈凈!
呵……
為了迎娶另一個女人回來,那男人……真心急!
“太太,您別難過,先生一定是犯了糊涂才要您搬出靳院的,先生心里一定是有你的!”
馮姨怕是尹向晚想不開,不停安撫勸說。
她,嫁入靳家三年,原本就是以‘替罪羔羊’的身份嫁給靳夜擎,所以,他們的婚姻一直都是……限時!
現(xiàn)在三年已到,‘靳太太’這個名號也要卸下了--
“尹小姐,靳先生讓您在這份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從此,就算解除夫妻關(guān)系!”
律師在他們的婚房門口等著,手里拿著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和一支鋼筆,直直的遞在尹向晚面前。
大有一派不簽字不讓走人的意思!
尹向晚低頭,視線落在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上……
紙上,他的名字已經(jīng)落下。蒼勁有力、蘊(yùn)著剛毅和執(zhí)著,尹向晚透過字跡,仿佛都能看到他簽下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的絕決--
沒有婉轉(zhuǎn)的余地。
她秀逸的眉毛微微擰起,接過了律師遞著的離婚協(xié)議。
三年的夫妻感情,原來從頭到尾,只有她一人以為會有反轉(zhuǎn)的可能,原來只有她一人把這段婚姻當(dāng)真……
原來,他們的婚姻還是限時的……
尹向晚握著手中的鋼筆,竟覺沉重?zé)o力!
讓她久久,把筆尖對在簽字人的地方,落不下去。
“尹小姐,靳先生等著,您快點(diǎn)簽字吧!”
直到尹向晚提筆頓了足足三分鐘,律師才催促提醒。
她凝視著紙上他蒼勁的名字,視線漸漸開始模糊……
為什么,這段婚姻只有他可以這樣絕然?
尹向晚心沉大海,筆尖微顫……
在靳夜擎旁邊落名,尹向晚--
相比他的字跡,她的名字顯得柔弱無力,潦草的如同簽下這個名字都像進(jìn)行著一場受罪!
“尹小姐,先生他……他怎么舍得!他之后一定會后悔的!會后悔的!”
馮姨替尹向晚打抱不平,氣得直跺腳。
尹向晚無力的搖搖頭,簽下這個名字,仿似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那樣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