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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就這么結束了?”我問。雅文言情.org
“是啊,本來就是聚會喝酒啊?!?br/>
“有什么體會?有什么深意???”
“哪有什么體會,什么深意啊,說白了,就是明明白白告訴我,柳順平是市委副書記王伯年同志另眼相看,看好的人,是王書記的人,不要動他。柳順平在市直各部門那里是可以說得上話的人,動他對月光縣的工作有影響。”
“那后來呢?你還打算動柳順平嗎?”我繼續(xù)問。
第四任縣委書記董正說:“柳順平我肯定會動,關鍵是要逮住機會,處理時讓他人至少在表明上無話看說?!?br/>
“你逮住機會了嗎?”
“還沒有,但處理柳順平是一定的,‘為民除害’是一名縣委書記義不容辭的責任?!?br/>
“盼望你能逮住機會,快刀斬亂麻處理此事?!?br/>
“我也一直在找機會啊,我們的調查組不仍在調查嗎?活該我不得清凈、安神,柳順平的事沒理清,又發(fā)生了一件令人氣憤的事??h長馬志、縣委副書記趙程大和縣人大主任孫凌云三家分別雇請的清潔工、保姆和花匠的費用,全部是由紅廟鄉(xiāng)按季支付的。這件事是因為紅廟鄉(xiāng)黨委書記和鄉(xiāng)長發(fā)生分歧給捅出來的。全縣上下議論紛紛,等著看縣里怎么處理?!?br/>
“月光縣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啊?!蔽铱嘈χ?br/>
“這件事又轉到我這里,我把縣紀委書記劉勇剛請到辦公室,問怎么辦?劉書記馬上說,他們是市管干部,由市里調查處理妥當些,我也完全贊成交由市里處理。可幾天后,市紀委書記楊漢雄同志親自跟我打電話說,市紀委最近非常忙,正在配合上級查一些大案要案,實在忙不過來,沒功夫管這些陳芝麻亂谷子的事情。他跟市委書記翁敏杰同志通了氣,希望縣委能自行處理此事?!?br/>
“是不是又把球給踢回來了?”我問。
“那你覺得呢?”董正反問道。
“我覺得,該縣里管的干部,譬如說柳順平,轉回來處理還情有可原,市里管的干部,譬如說,這三名縣領導,怎么又轉回來了呢?縣里怎么有權處理市管干部的事呢?市里是不是在推卸責任???”
“是啊,我想了一下,一來市紀委確實很忙,二來他們確實認為這件事太小了,捻不上筷子,讓縣里自我消化也沒什么不妥。我沒辦法,只好讓縣紀委和信訪局派人調查,果真如此,而且還支付了幾年。自家請的清潔工、保姆和花匠的費用還要公款付,這也太不像話了,說出去也丟人啊?!?br/>
“是有一點丟人,很有一點丟人。要么不請,要請就應該自家支付費用,怎么會用公款支付呢?難道他們這么一點認識,這么一點覺悟都沒有嗎?”我問。
“這些清潔工、保姆、花匠是紅廟鄉(xiāng)主動幫忙請的,費用也是紅廟鄉(xiāng)主動要支付的,不是這三位縣領導主動提出來的,這一點不能冤枉這三人。”
“你敢處理嗎?”
“當然敢處理,這有什么不敢的?!?br/>
“那你能處理嗎?”
“應該能吧?!?br/>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呢?”
“我思前想后,考慮到這三人的地位,派誰處理都不合適,只有我親自去辦了。為了不使自己與這‘三巨頭’的關系處于‘敵對狀態(tài)’,減少工作阻力,我決定悄悄地,低調處理此事。我在月光縣很少串門,但這件事不一樣,情況特殊,我得串門了。晚上,我主動到了縣長馬志家,先拉了拉家常,扯了一些經(jīng)濟工作方面的事,然后‘順便’提出了家里雇工的費用問題,很虛心很誠懇地征求他的意見?!?br/>
“縣長怎么說?”
“他氣呼呼地說:‘征求什么?我檢討,我付錢?!彝讌f(xié)說:‘過去的就算了,從下個月開始,能不能不讓紅廟鄉(xiāng)支付費用?’馬志似乎心存芥蒂,狐疑地望著我,大概是想看我耍什么把戲。我確信我一臉的真誠,坦坦蕩蕩等他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馬志終于開口了:‘別看我是縣長,其實家大口闊,窮親戚又多,日子也不好過。好吧,從下個月開始,我辭去花匠、保姆,自己負擔清潔工的費用。’不知怎的,我有些感動,問馬志能不能委屈自己一下,跟趙程大、孫凌云說說,參照你的辦法辦。馬志怎么都不肯去說,堅持要我去說??h城就巴掌那么大一點地方,人很好找。我很快來到趙程大家,他家里聚著一幫人,都是縣里各部門的干部,很熱鬧。見我來后,他們都一一告辭了。我扯了一些如何培養(yǎng)德才兼?zhèn)涞哪贻p干部問題,政法戰(zhàn)線如何為經(jīng)濟建設保駕護航問題,如何維護社會穩(wěn)定問題。然后,順帶說起了雇工費用。他說:‘都是老婆搞的,叫她別搞,她偏要搞。你知道,我是全縣有名的‘妻管嚴’,能不能讓我跟老婆商量一下?’我自然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