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我爺爺說,我曾叔公是被雷活活劈死的。
爺爺47年生,改革開放那年,他剛滿25歲,曾叔公是個奇人,民間的說法是神漢、陰陽先生,學(xué)的民間法派,其實(shí)說白了,就是道士。
從驅(qū)邪鎮(zhèn)鬼到遷墳尋穴,無一不精,當(dāng)年老家太清村,鬧過一場黃皮災(zāi),特別兇,黃鼠狼遍地都是,不光偷雞,還把所有家禽都咬死了,甚至還攻會擊村民。
那場屁黃皮災(zāi)鬧騰了兩個多月,搞得十里八鄉(xiāng)人心惶惶,最后是曾叔公親自出馬,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據(jù)我爺爺講,那天他清晨起床,看見屋外圍了幾百只黃皮子,像人一樣立著,對曾叔公一個勁的叩拜,拜完之后就散了,從此太清村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半只黃皮子。
但就是我曾叔公這么厲害的人物,卻被雷活活劈死了。
這一切都得從頭說起。
其實(shí)我爺爺也不是一開始就相信這種事,當(dāng)年他們管這個叫封建迷信。
而我爺爺那時候還是個讀書人,是個知識青年。是根據(jù)當(dāng)年下鄉(xiāng)的號召,被安插去的太清山下村子。
對了,我爺爺叫林大柱。那年頭取名字也不講究好不好聽,叫得出口就算成。
他跟另外倆知青下了鄉(xiāng),從村長那問到了曾叔公在哪后就去田邊找到了當(dāng)時抽旱煙的老爺子。
曾叔公見他來了,也就笑了笑,那笑容滿是唏噓和回憶,然后他把煙放下來說,“大柱啊,叔知道你為啥來這窮村子。但叔其實(shí)不想你來,你知道為啥不?”
“叔,你能不能別說您封建迷信那套了?”我爺爺一聽,臉就板了起來,根本不想聽他說下去,“要不是您非不聽勸,要當(dāng)那勞什子道士,能弄成現(xiàn)在這樣嗎?”
曾叔公搖頭:“大柱啊,有些東西那是定好的。你咋改,都沒法避免。叔今天不跟你說別的,既然你來了這太清村,叔就得告訴你,這村子里有幾樣?xùn)|西千萬不要去碰。一是村西頭的那間荒屋,二是死孩子溝邊上的大青石,三是村頭的那個黃皮子廟。這三樣?xùn)|西,你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br/>
爺爺雖然耐著性子聽了,可他哪兒能信這個?
“叔,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你別說了?!睜敔斦酒饋恚瑩哿藫燮ü缮系耐?,“我得走了,村長還等著要給我看屋呢。我安頓好之后,再來看你。”
要說我爺爺是個倔脾氣,別人不讓他干啥,他偏喜歡干啥。
曾叔公不讓他去看,他就非要去看看那幾樣?xùn)|西,并打定主意要讓曾叔公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是迷信。
別的地方他不認(rèn)得,可村頭在哪兒還是知道的。從稻田回來,他就故意去了村頭,果不其然看到路口有間不怎么起眼的小廟。
那廟靠著塊大石頭,還沒一個人的腿高,旁邊雜草叢生,不注意找還真不容易找見。
爺爺左右看了看,也就這么孤零零一個小廟,不會有別的。里面黑乎乎的,不蹲下來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東西。
換了別人看不清就算了,可我爺爺非要看個明白,于是蹲下來往里邊看。
這一看還真把他嚇了一跳,那黑洞洞的廟里頭有雙玻璃珠似的眼珠子,從里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猛一看把他嚇一跳,原來是一只黃皮子躲在里面呲溜跑了出來,一下子竄進(jìn)了旁邊的草里。
黃皮子這東西,爺爺也見過,沒防備才被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就覺得丟人,就沖著那黃皮子跑的方向大罵了兩聲。
其實(shí)這曾叔公說的神神秘秘的廟也沒什么特別的,里面就塊破牌子,還有三塊不知道誰放的面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