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和方言肯定觸發(fā)了老檜樹的致命一擊——“樹靈之怒”。
只有擁有強大樹靈的老樹才能發(fā)出這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大樹倒下之處玉石俱毀、生靈涂炭,連樹干都會摔斷。
方達在方元的身上找到了倆拕被擊碎的殘渣,方達已經(jīng)無法識別出那是老檜樹用來交換自己生命同時也在交換對方生命的“千年血珠”。
可惜的是方元、方言沒有同意這種交換。于是,悲劇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了。
由斷樹和死尸描繪出的場面是那么的殘酷,是那么的震撼,是那么的讓人心悸。
當(dāng)一切想明白了,方達再次失聲痛哭,“二弟,三弟!你們怎么這么不聽話?你們這么走了讓我跟咱爹怎么交待?你們老婆孩子以后誰來照顧?你們想來砍樹,大哥不是不讓你砍,就是怕你們出危險。早知道現(xiàn)在這樣,還不如我跟你們一起死掉算了呢?”
方達的淚水總也止不住,這一陣嚎,一直哭到清晨。
等方達稍微緩過勁來,挺著大肚子的方元妻子拉著兒子方肥、還有方言妻子、以及方臘娘、方臘小姑等家里其它人全部找了過來。
那一刻,方達簡直無地自容。他不敢去看倆位兄弟媳婦的臉,因為,他覺得是自己害死的倆個親兄弟。
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人關(guān)心方達的表情了,人們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面目全非滿身血污的方元和方言身上。
“天啊!”方元妻子一聲驚呼,撲到方元身上后當(dāng)時就昏了過去。方臘娘趕緊過去抱在懷里,方肥跪在地下又叫爹又叫娘的這陣子亂。而方言的妻子伏在方言的身上,哭天嗆地的嚎了起來。
方家一大家子這個哭呀,其狀太慘,其情太憫,其心太悲,比方達一個人哭得慘烈多了。
正是:
山林為之震顫,風(fēng)云為之變色。
鳥獸為之哀鳴,鬼神為之沉默。
此時此刻的方達愧疚、悔恨、悲憤和傷痛交加,咬碎鋼牙,神情恍惚,方寸大亂,傻傻地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一直哭到黃昏,方家的人才抬著方元和方言全部離開了這處令人心碎的地方。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
正所謂禍不單行,福無雙降。
這天發(fā)生的倒霉事情實在太多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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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元的妻子也就是方肥的娘,也許是悲傷過度,突然早產(chǎn)。
一個孕婦早產(chǎn)了三個月已經(jīng)夠可怕了。之后,方肥娘又出現(xiàn)了大血崩。血順著她的身體從床上一直流到地下,幾乎流成了河。
把方臘娘驚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方臘娘用盡一切辦法也止不住方肥娘的血,最后只能握著她的手,不斷地安慰著,可是,光安慰并不能止住她的血。
方臘娘一直是一位堅強的女人,此時此刻卻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淚水。她知道,血流干了就是方肥娘的人生終點,但她束手無策。
方肥娘也是一位堅強的女人,自從她嫁給了方元就決定跟他廝守終身生死與共了,她也知道,當(dāng)自己的血流干的時候就永遠不用再流淚了。
方肥娘的臉最后白得象張紙,她的血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幾乎全部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