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學(xué)道一年后,我終于能下山了,因為我已經(jīng)七歲了,要下山上學(xué)了。
要是按照我的想法是不上學(xué)的,但師兄和父母都不同意,最后我是得背起小書包上學(xué)去,天天隔壁的秦胖子是小跑著跑我上學(xué)。
秦胖子是羨慕我走路快,嚷著也去學(xué)道,在我?guī)状握f抄道德經(jīng)后,現(xiàn)在是也不提學(xué)道了。
我的同桌叫何幻珊,是另外村子的。我們上學(xué)都快一個月后,才來到我們班上的,也不知道為何這么晚才來上學(xué)。
她來到我們班的時候,首先給我的感覺就是像在哪里見過她的一樣,而她則是雙眼盯著我看,眼睛都不得轉(zhuǎn)一下,這就讓我感覺到奇怪了,我自己的那種似曾識的感覺和她盯著我目不轉(zhuǎn)睛看,反正我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而在我們上學(xué)不到三個月的時候,何幻珊的父親就被淹死了。
我和師兄的活就來了,這是我學(xué)道后的第一次出活,當然李家那次不算我出活。
穿著師兄給我特制的小號道袍,就這樣的我就出場了。
當眾人看到一個七歲的孩子做法事時,都是睜大了雙眼看著,心里都想著,這個七歲的孩子能有什么本事,就能出活做道場了。
其實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本事,因為在山上的時候,開始只是抄道德經(jīng)和跑圈,后面才開始學(xué)畫符和練習符咒類的,但我想,師兄讓我和他一起做道場肯定是有道理的。
師兄也是想讓我露一下手,就把一些事情交給我處理。
死了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個日子安埋的,這就得擇期,師兄就先把這個活交我來干,我也像模像樣的問了何幻珊父親的生庚八字和死的具體時間,然后翻起老黃書,掐算起來,定下了一個較好的日子,師兄看后也覺得滿意。
而人群中也有一些人會看一點老黃書的,見我挑選的日子還可以,覺得我這個小道士還是有些本事,但到底如何,還得看后面的大法事。
隨后的一些法事我就更不在話下了,逐漸的也放開了手腳去干。
在村民的眼中,看道場無非就那么幾場好看的,其中就有過仙橋這一場,因為場面大,他們覺得看起過癮,其實其中的道理只有我們才明白,也知道里面的兇險。
用六張桌子一字鋪開,上面用竹子搭成橋的形狀。我找來一把椅子,穿上死者生前的衣物,在椅子頭扎了一個人頭形,用塊黑布遮著,這把椅子打扮成人狀就是代表何幻珊的爸爸。
子時眾孝子跪在一旁,手捧靈位,我們則敲鑼打鼓,開始念經(jīng),而何幻珊則要背著那把椅子過橋。
我在前面手執(zhí)令牌,搖著鈴引路,身后跟著何幻珊的三叔端著靈位,在后面就是何幻珊背著的那把椅子,橋是拱形的。
我過了橋,何幻珊的三叔也過了橋,而何幻珊則走在拱形處就摔了一跤,明顯沒有過去,我沒有放心里,以后是竹子滑讓她摔了一跤。
然而,我就讓她再走一次,并讓何幻珊的大伯和姑姑扶著她走,結(jié)果還是在同一個位置摔倒了。
這一次我心里就開始犯嘀咕了,第一何幻珊的爸爸算是枉死之人,第二,他走后家里就一個七歲的小孩,心里肯定放不下,所以就不愿過橋。
最后一個理由還好給他說,但枉死的人心中肯定不平呀,我陽壽未盡就被抓了去,擱誰都會不服氣,心里就會有執(zh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