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吟·題《權(quán)傾南北》
嘆人世幾多磨,堂前常送離別客。
自君去后,空觀花謝,盡觀花謝。
雁字單回,相思不解,相思難解。
有珮環(huán)搖動,風(fēng)連衣袂,斑駁影,雙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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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萬千英雄漢,有誰能、阻攔頃刻?
漢家半壁,三軍齊卻,匹夫不卻。
長槊凌天,為君歌闋,金甌一闕。
待白袍漫卷,山河掩后,相隨乘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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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莽莽,竹海濤濤。
春日溫暖的陽光灑在每一寸土地上,籠罩著、滋潤著世間萬物。裊裊的炊煙在春風(fēng)中向西飄斜,隱隱可以聽見山澗里有孩童玩水時候歡樂的笑聲。
如果不是這炊煙和笑聲指引,恐怕誰都不會相信,這遠(yuǎn)離紅塵紫陌的深山中,還會有村落和人的足跡。但是往往人的生命就是這么卑微而頑強(qiáng),能夠在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落葉生根、生根落葉,包括這人跡罕至的大山。
飛鳥從空中振翅掠過,炊煙飄起的村寨就坐落在竹海深處。
如果可以像鳥兒一樣在空中俯瞰的話,就可以發(fā)現(xiàn),整個村寨沿著山勢層層上行,每一個平臺實(shí)際上只有兩三間房屋,竹子加茅草搭成的,基本上和周圍的竹海融為一體,讓人根本分不清楚這里到底有多少間房屋。整個村寨就這么從山腰一直到山頂,實(shí)際上并不大的一個村寨就這么沿著山平攤開,顯得甚是龐大。
如果要真的把這些房屋湊在一起算算多少大小,恐怕就連中原一座普通村寨的二分之一都沒有。
風(fēng)吹卷著青蔥的竹葉,就在半山腰處一間房屋里,窗戶半掩,隱約可以聽見人咳嗽的聲音。
“來,娃兒乖,喝了這碗水就不癔癥了,否則你這些天胡言亂語這么多,可著實(shí)嚇人嘞!”這說話聲甚是蒼老,明顯帶著南方口音,不過回蕩在字里行間的全都是關(guān)懷之意。
咳嗽聲還在回響,不過顯然喝水的那人不再抗拒,只是單純的喝著,任由那老者輕聲勸慰。
躺在竹子搭成的床榻上,李藎忱臉色青灰,甚至可以說淚流滿面。喉嚨里火辣辣的痛感和不斷泛上來的苦味讓他恨不得把肚子里的酸水還有苦膽一并吐出來。
然而他還是忍住了,雖然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但是為了不再喝第二碗,李藎忱咬著牙、憋著氣,怎么著都不再多說一個字,好像一張嘴剛剛灌下去的水就能夠噴出來。
這碗水原本是清澈爽口的山泉水,可是當(dāng)往里面加了燒成灰的符箓之后,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劣質(zhì)紙張明顯的苦味、燃燒后濃烈的灼燒氣息,甚至還伴隨著那寫符道士淡淡的鮮血腥氣,這些本來每一樣拿出來都不好聞的東西成功的糅合在一起。
這不是以毒攻毒,這是要人命!
但是李藎忱不得不喝下去,因?yàn)樗麑?shí)在不想做這樣無謂的拒絕和掙扎,也實(shí)在不想在明天繼續(xù)回味這種感覺。
等李藎忱緩緩躺下,床榻邊的老者方才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甚是欣慰的說道:“娃兒這不就乖了么,這藥值得咱家一只老母雞的價錢啊!娃兒你前幾天喊著什么‘回去’、‘錯了’,可把老頭子這把骨頭的嚇出一身冷汗啊。你現(xiàn)在啊,就在這兒好好地歇著。走走,丫頭,讓娃兒好好歇會兒?!?br/> 回答老者的,是脆生生的答應(yīng),站在老者身邊的小女孩撲閃著大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牽著老人的衣袖向外走去。
躺在床榻上的李藎忱閉著眼,仿佛睡著了。
但是別人看不穿的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三天,與其說是他自己和原本這個身體的主人完美融合,倒不如說是被剛才那藥逼得,讓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就是李藎忱,就是這個時代的李藎忱,而不是那個已經(jīng)死在意外中的業(yè)余歷史愛好者、職場無能的小白領(lǐng)。
雖然是一個名字,卻相隔千年。
通過三天的時間,他終于漸漸適應(yīng)了這幅身體,也漸漸地由一開始的混亂和迷茫沉靜下來,接受了這具身體主人遺留的記憶。而私下里比較了一下,李藎忱突然間慚愧的認(rèn)識到,好像穿越之前的自己比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混的還要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