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語的手和胳膊都傷了,中午飯是在她的指揮下,由韓明月和甄彥合作弄出來的。
傅宇和白雪姐弟先前一聽不是甄語做飯,慌忙跑掉了。
此刻四人圍坐一桌,吃著炸醬面。
其實韓明月炸的雞蛋醬一點兒也不難吃,甄彥按照妹妹指示及時撈出鍋來的面條也煮得恰恰好。
嗯~也許可以慢慢培訓(xùn)下他倆的廚藝,將來也好有人接她的班兒。
甄語邊吃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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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甄家兄妹送韓家兄弟出門。
今天周末,本來若不是甄語手不方便,兄弟二人是該回家吃飯的。
是韓明月主動要留下來,說想幫忙做午飯,結(jié)果只是炸了碗醬那么簡單。
四人剛走出房門,便聽到隔壁院子里一陣嘈雜。
“舅媽!你快想想辦法呀!”白雪高聲的哭叫隔著院墻傳到眾人耳中。
“我能有什么辦法!”一陣跺腳的聲音傳來,傅母聲音的聲音聽起來焦急萬分,“你老舅和你姥爺偏生都不在家,這這這!……”
甄語幾步便躥上院墻邊的凳子,腦袋探過墻頭高聲喝問:“怎么回事?”
白雪滿臉淚痕的抬起頭來,沖到墻下仰頭大喊:“我弟讓那個賣糖葫蘆的帶走啦!??!”
甄語迅速跳下地來,扯著哥哥就跑,扔給韓家兄弟一句話,“我倆往東追!你倆去西邊兒看看。”
二人一組,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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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兒就是去學(xué)校的路,而西邊則是火車站的方向,通往鎮(zhèn)中心。
之所以讓韓家兄弟過去看看,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但甄語心中猜測,那男人八成不會往鎮(zhèn)中心去,因為鎮(zhèn)中心的人們似乎有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他們幾乎從不會跑到火車站東側(cè)來賣東西。
這個賣糖葫蘆的多半家就住在四營學(xué)校周邊,這樣的大雪天才會依舊出門賺錢。
幸好昨夜又下雪了,路上頭天的積雪被踩實后又蓋上一層,自行車份外難蹬不說,雪地上的車轍印也比較明顯。
甄語和甄彥一路追到房山頭,然后直接分開,順著丁字路口一個向南,一個向北。
甄語又跑出一段路后,離得老遠兒就看到了前面的黑色大二八,自行車后座上支著茅草扎成的桿子,草桿子上還插著幾根沒有賣掉的糖葫蘆。
她顧不得火燒火燎的肺部,鼓起余勁兒就追了過去。
看上去距離不遠了,甄語卻足足悶頭追了好幾分鐘。
直到那個男人從自行車上下來,推著車想往一條小胡同兒里拐時,甄語眼尖的看到了坐在自行車前杠上的小白永。
還是上午那身棉襖!甄語爆發(fā)出全部的小宇宙,從斜刺里直直的殺將過去。
男人一驚,一手抄起白永,一手猛地將車推向甄語,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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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語氣得在心里直罵娘,還踏馬跑!姑奶奶的肺都要跑炸了!
她閃身躲開倒向自己的二八大杠,低頭時正好瞄到車筐里黑忽忽的似乎是個兜子。
甄語彎腰抓起,還挺沉的,隨手摸了兩把,貌似裝的是蘋果?
一把扯開,原來是梨!
掏出一個甄語就開始扔,連續(xù)不停的扔了三個,一個沒砸著人。
甄語泄氣地抬腿又追了上去,連兜子都沒顧得上丟,就那么一直抓在手里。
前面的男人已經(jīng)跑出去有二三十米了,甄語剛追了兩步,他卻突然腳下一滑,結(jié)結(jié)實實的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