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虎家院子里雞飛狗跳,他一腦門的汗水,背心都濕透了,蹲在地上吸溜稀飯。
“你聽到我說的沒有?”王喜鳳在旁邊給兒子扇扇子,同時不停地灌耳邊風。奶奶則在一邊坐著乘涼,聽他兩母子聊天。
她從張五嬸那里聽到點兒苗頭,張五嬸兒這人就是這樣,不但喜歡八卦,還喜歡賣關子。話說一半藏一半才有趣嘛,不然下次誰還繼續(xù)聽她白話呢?
江小虎正琢磨去鎮(zhèn)上的事,窩在村里太久,實在是要憋死他這個大小伙子了。
聽老娘絮叨半天,他也有些不耐煩。旁邊奶奶突然來了一句:“小虎喲,我們是好人家的后生,可不能做那些半夜上寡婦門的事喲~”
“媽,您說啥呢?小虎不是那種人……”王喜鳳給嚇一跳,趕緊打斷婆婆的話,轉(zhuǎn)頭一看,兒子的臉色就已經(jīng)不好看了。
“奶,你說啥呢?誰半夜上寡婦門了?哪個驢日的和你們說啥了?”江小虎眼睛一瞪,把筷子和碗放下。
礙于對方是長輩,他沒有發(fā)作,但心情非常糟糕。本來還琢磨要不要去鎮(zhèn)上,現(xiàn)在索性橫下心來,去了!
他起身咚咚咚回到自己的臥室,穿好出門的衣服。和母親、奶奶說了一聲:“我去鎮(zhèn)上找同學玩,晚上不回來了!”
而后,他揣著兜里攢了大半年的五十元零花錢,推上老爸的破永久自車就出了門。
“媽,你看,把他給說跑了吧……”王喜鳳禁不住埋怨婆婆。
婆婆還嘴犟:“我這還不是為咱家好?不過小龍小豹兩兄弟都娶媳婦生娃娃了,咱家小虎也該說對象啦!”
“媽,您可別提那家人了……”王喜鳳不開心,她起身進了屋,丟婆婆一個人在外頭。
上回因為土地邊界的問題,王喜鳳被大伯子一家薅著頭發(fā)當眾毆打,婆婆又被丟到家門口。這口氣,她到現(xiàn)在還咽不下去,自然不喜歡聽到有關那家人的話題。
不過,生氣歸生氣,婆婆說的話卻也在理。兒子大了,是時候給他說門親事了。
叮鈴鈴!
江小虎騎上自行車,風一般地飛馳在鄉(xiāng)村小路上。
江邊村整個村子都是修建在山窩窩里的,他從家里出來,轉(zhuǎn)了兩道彎,上了一道梁。梁上有一座小院子,那正是江邊村小學。
經(jīng)過學校門口時,江小虎還刻意放慢速度,打了鈴,就怕不小心撞到從里邊躥出來的孩子。
可誰想,他不打鈴還好,一打鈴,卻嚇到學校門口蹲著的一個人。
這人就是支教青年老師丁麗麗,當時她正為了下一堂課,在校門口的小河溝里抓蝌蚪呢。
原本一心—意抓蝌蚪,冷不丁背后傳來車鈴聲,再加上腳下一滑,丁麗麗撲通一聲栽倒在河溝里。
這河溝很淺,但是里邊也有些水澡啊、河泥啊啥的。她一頭栽進去弄的滿臉都是泥,滿身都是水,還嗆了兩大口進嘴里。
“救、咳~救命啊!”她在不足寸深的河溝里亂撲騰著。
江小虎不明情況啊,聽到這聲音不對勁,趕緊下了車,扔下車子就跑過去救人。
他沖到校門口,一看嚇一跳,一個人正臉朝下趴在水里呢。這還了得,若是個醉漢這樣,肯定會被淹死的。
江小虎不顧一切上前去,站在那人背后,兩手從那人腋窩下穿過去,奮力將其拉起來。
誰知道,他動作太急,手一下子就摸到飽滿如剛岀鍋的饅頭一樣的東西。
江小虎一愣,頓時臉發(fā)燙,心跳加速。長這么大,除去小時候老娘喂奶,他還是第一次摸到它呢。
原來竟是個女孩子!
江小虎心知不得了,這下可犯錯了,他觸電似的松開手。撲通!那剛剛被他從水里拉出來的女孩,又重新趴倒在小河溝里。
“??!”丁麗麗快崩潰了。
差點被水嗆死這也就算了,后來襲胸算怎么回事?襲胸也就襲了,她感覺那人也不像是故意的??赡憷移饋恚职盐襾G下算怎么回事?
她欲哭無淚,若不是怕大白天在這里躺著哭丟人,她可真想跳起來和那家伙打一架,然后痛痛快快嚎哭一場。
倒霉,太倒霉了,早知道就不來勞什子支教了。
校園里傳來叮鈴鈴的響聲,又一節(jié)課結束了。學生們從教室里涌出來,跑到操場上玩耍。
山村小學不比城里學校,整個學校也就一個四合院那么大,除了教室、宿舍,就只剩下巴掌大的一點院子做操場,還
很靠近校門。這么一來,丁麗麗和江小虎就更尷尬了。
先是一個小朋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暖昧姿勢,江小虎幾乎等于懸起在丁麗麗身上呢。那小朋友咯咯大笑,引得更多學生跑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