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會,名為賞花,實為展示才藝的一次聚會;尤其謝書衡遵從長輩之意,將昭文館的學(xué)子邀請過來,為得就是吹噓一下他家勞神費(fèi)力栽培出來的牡丹花。
徐朗帶著沈丹遐從花棚里賞花出來時,園子里已收拾干凈,花圃里花盆亦被扶起擺放好;見徐朗朝這邊走來,謝書衡迎上前去,拱手道:“徐賢兄,在園子?xùn)|南角的觀景樓上,已備好茶水和點(diǎn)心?!?br/> 男女七歲不同席,今日的客人,除了沈丹遐和袁家五姑娘袁嬌月不足七歲,其他人都已年滿七歲,需要避諱;謝家一早就做好了安排,女子留在花園里,男子去觀景樓。謝家另外幾位少爺,已在樓上等候多時。
“小九妹乖乖的,這是別人家,不要到處亂走?!毙炖恃酆瑧n色地看著她,輕聲叮囑道。
沈丹遐點(diǎn)頭,她在謝家上學(xué),要閑逛玩耍有的是機(jī)會,沒必要非得今天。昭文館的學(xué)子們隨謝書衡去了觀景樓,換了衣裳、重新梳洗過的江水靈回來了,一回來就嚷著找她剛才的畫,“我的蘭花圖呢?我的蘭花圖去哪了?”
“在這里,替你收好了?!倍h落接過婢女遞過來的畫,交給江水靈。
江水靈打開一看,是她畫的水墨蘭花圖,欣喜地笑道:“籬落,謝謝你啊?!?br/> “用不著客氣,我們是同窗,守望相助,你有事,我?guī)湍悖@是應(yīng)該的。我可不像有的人,哪香就往哪湊,死纏著人不放,哪還顧得了其他?!倍h落意有所指地道。徐朗和沈丹遐那般親近,她心里妒火燒得難受。
沈丹遐表示她年紀(jì)小,聽不懂這種酸話,取一根干凈的竹簽,插起一塊糯米糕,往嘴里放。
“糯米糕的糖霜放太多,甜過頭了,你吃豌豆黃,清涼爽口,很好吃?!痹瑡稍伦搅松虻ゅ谏磉?,拿著竹簽去插了塊豌豆黃,“我叫袁嬌月,你叫什么名字?”
沈丹遐咽下甜得發(fā)膩的糯米糕,喝了口茶水解膩,道:“我叫沈丹遐。”
“我在姐妹中排行第五,你可以喚我袁五?!痹瑡稍滦Φ?。
“我在姐妹中排行第九,你可以喚我沈九?!鄙虻ゅ趯W(xué)著她說道。
“哇,你排行第九啊,你家姐妹可真不少,比我家多?!痹瑡稍麦@訝地道。
“是啊。”沈丹遐贊同頷首,若從全族論排行,她都不知道是多少位了?“這豌豆黃的味道不錯?!?br/> “你吃過醉仙樓的藕粉桂花糖糕沒有?”袁嬌月啃著豌豆黃問道。
“吃過,糯糯的,還有淡淡的桂花香?!鄙虻ゅ谙肫鹈牢?,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唾液來。
“那寶福樓的果醬黃金糕和牛乳菱粉香糕,你有沒有吃?”袁嬌月繼續(xù)與她分享好吃的。
“還沒有,過幾日去嘗?!鄙虻ゅ谛Φ?。
董籬落見沈丹遐自顧自和袁嬌月在那里說吃的,還約好吃遍錦都城,鄙夷地撇撇嘴,難怪長得這么胖、全身都是肉,目光一轉(zhuǎn),走到沈丹遐面前,“沈九,在這里枯坐無趣,我們一起來聯(lián)句子,以花為首字如何?”
“我不會?!鄙虻ゅ谥苯泳芙^,她才上了幾天學(xué),《聲律啟蒙》都沒學(xué)完,去跟人聯(lián)句子,那是自取其辱,這樣的蠢事,她是不會做的;何況她知道董籬落這會子尋她聯(lián)句子,必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