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歸鄉(xiāng)
華夏北境,冷風呼呼,白雪皚皚。
雪原之上,五名男子,膚色各不相同,環(huán)立相視。
“葉凌云,你可真要趕盡殺絕?”白發(fā)老者瞪著碧藍的雙眼,看著那五人當中年紀最小、穿著綠色軍裝的男人。
“只剩爾等四人,除之,便可保我華夏百年無憂?!?br/>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卻如驚雷一般在那其余四人的耳中炸開。
“我早就想領會領會你這號稱華國第一戰(zhàn)神的實力了!”
話音一落,四人身形化虹,卷起狂風暴雪,朝葉凌云襲去。
葉凌云負手而立,腳一踏,龍嘯之聲沖天而去,氣勢石破天驚!
這一戰(zhàn),便是一天一夜,無數(shù)雙暗眼關注著戰(zhàn)況,卻無任何一方勢力敢去接近......
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這一片雪原之上,竟是那樣鮮艷的紅,四具尸體臥在雪地之中,只剩葉凌云只身佇立在這被血染紅的雪原之上。
這一日,他邁入神境;
這一日,華夏再無人可犯!
兩年后,九月初。
秋高氣爽,天氣微涼。
小雨淅淅,玄州境內,某處公墓。
葉凌云身著黑衣,持一柄黑傘,手里拿著一踏信件。
墓碑上寫著,王子文。
從戎十年,他手中的這一踏信件,這是他還與外界聯(lián)系的唯一方式。
“云哥,我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姑娘,她叫冷綺文......”
“云哥,綺文對我真的很好,我想要和她結婚,一輩子好好待她......”
“云哥,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不在人世了吧,我人傻中了玄州那幾個老東西下的套,沒辦法為了綺文能夠活下去我只有去死,但是云哥,我真的不想死......”
這是葉凌云完成任務回來后,收到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
那時,這封信已經到了三個月了。
而三個月前,他唯一的好兄弟,王家少公子王子文從玄州境內最高的玄州酒店,五十五層縱身一躍,尸骨無存。
同時,名滿玄州的王家,正式煙消云散。
王子文本不用死,但他為了自己心愛的姑娘,慷慨赴死,毫無怨念。
但......
“王子文他為我而死?你可別說笑話,他這個窩囊廢何德何能為我而死?”
“他就是個出生好點,但胸無大志,沉迷情愛的廢物罷了,真當我冷綺文愛過他?這種窩囊廢,配我愛嗎?”
王子文身亡第二日,他以死維護的未婚妻。
非但沒有落下一滴淚,反倒是倒打一耙,咄咄逼人,怨王子文差點害她終生幸福。
一時間,玄州無數(shù)人驚掉下巴,不敢相信冷綺文作出如此言論。
之后,原本的王府變成了冷府,她冷綺文也搖身一變成為了玄州第一女富人。
這時,明白的人的都明白了。
但,王子文已經沒有辦法知道這個女人的蛇蝎心腸了。
不該死的人,為愛赴死。
該死的人,卻揮斥著財富,咒罵著為她而死的男人。
“害得子文家破人亡不說,還嗤笑那個為你而死的男人,是窩囊廢,不配你的愛?!?br/>
“冷綺文你是不是認為子文死了,這個世間就沒有沒人能治你了!”
“砰”的一聲。
葉凌云手中的信件,炸了紙屑,飄零在了王子文的墓前。
已經很多年了,沒如此情緒失控了。
這很不符合他,正值二十七歲,氣血方剛,且心性篤定的一貫形象。
“將軍,區(qū)區(qū)一個玄州冷家,您打一個電話便是,何必親自下場對付?!?br/>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手持一把黑傘走到了葉凌云的身后。
“子文是我賢弟,他的事,我必親力親為?!比~凌云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周深看著葉凌云的背影,心頭五味陳雜。
他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十七歲保送軍部,二十歲接管特種大隊,二十五歲,就已經是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二星金枝葉將領。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對周深,對那個神秘組織而言,葉凌云,這三個字,是信仰,是活著的傳奇,是不敗的戰(zhàn)神!
此等身份,此等地位的人物,但凡放出去一句話,就能讓玄州天翻地覆,碾死這區(qū)區(qū)冷家,更是易如反掌。
可他執(zhí)意親自下場。
“車準備好了嗎?”葉凌云問道。
“在大門候著的。”周深回答道。
“好,我們走吧?!?br/>
不知是否為天意,今天正是這冷綺文的生日宴,而舉辦地,正是一年前王子文赴死之地。
玄州酒店,五光十色,車水馬龍。
一輛黑色的紅旗直接駛入了酒店的大院,無一人阻攔,因為僅僅是這輛車就代表了車中之人非權既貴。
“你就待在車里,我自己進去看看。”葉凌云說完便下車了。
玄州酒店,燈火迷離,人流涌動。
葉凌云隨手整理了兩側的口袋,邁開穩(wěn)重的步伐,走向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