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大門口,二人拾階而上,由鄧掌柜抓著門環(huán)敲了三下。
“來了來了,誰呀!”
一個清脆的童聲傳來,隨即大門應(yīng)聲而開,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小童探出頭來,看到是任掌柜臉上便微微帶出些笑意說:“喲,是鄧先生來了啊?!?br/> “是啊,小哥行個方便,通報一下吧?!?br/> 鄧掌柜跟那個小童似乎很熟稔,雖然比他年長許多,但態(tài)度卻意外的溫和謙遜。
“真不巧啊鄧先生,你應(yīng)該知道我家先生才從外面回來,這段時間是不見客的?!?br/> 小童有些為難地?fù)u搖頭,又好奇地朝他身邊的秦月夕瞧了兩眼。
“小哥,我知道李先生的規(guī)矩,只是這位姑娘遠(yuǎn)道而來,特意求見李先生的,還望通融一下。”
鄧掌柜說話時借著扶門的動作遞了一只荷包過去,那小童顯然是常被賄賂,熟練地手腕一翻,那荷包已經(jīng)被他收到袖子里。
“行吧,既然姑娘遠(yuǎn)道而來,那我就去幫你們通稟一下?!?br/> 那小童伸手握拳在唇邊輕咳一下,又連忙補(bǔ)充道:“不過我只負(fù)責(zé)通稟,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br/> “那是當(dāng)然,小哥你肯幫忙,就很給鄧某面子了?!编囌乒襁B聲應(yīng)和著,雖然對方只是個小童,他也絲毫不敢怠慢。
門童笑著走了,留下鄧主管和秦月夕站在門外,他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對她解釋道:“秦姑娘,剛才那個是鬼手李收的兒徒,不是一般的下人?!?br/> “原來如此?!?br/> 秦月夕點點頭,她大概猜到了些,若非如此,以鄧掌柜的身份不至于會對一個小童如此客氣。
正說話間,那小童去而復(fù)返,只是臉色卻不怎么好看。
“小哥,李先生他……”鄧掌柜一看他的模樣,心里就咯噔一下,試探著開口問了句。
“我就說先生的規(guī)矩破不得,你們就是不聽?!?br/> 那小童話里全是怨氣,顯然剛才是被訓(xùn)斥了,他這回連正眼也不看鄧掌柜了,一連聲地開始攆人:“行了行了,你們請回吧。再有天大的急事,也等先生歇息好了再說。”
“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個熱心腸,能否麻煩你再跑一趟?”秦月夕終于開口了,只是她說的話聽起來卻有些強(qiáng)人所難。
“這位姑娘,我剛才可是去了一趟,還被我家先生給訓(xùn)斥了一頓,如今你居然還讓我去通稟?實在是有些過分了!”那小童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后就沉下臉來。
“你放心,我保證這回你家先生不僅不會呵斥你,反而還會讓你請我們進(jìn)去?!鼻卦孪ψ孕诺匾恍?,可那笑容看在那小童眼里卻格外刺眼。
“哼,我還本還敬你幾分,沒想到也是個亂說大話的。以我家先生的本事,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你也能說出這種大話來,原來也是個輕浮的?!?br/> 他說話時下巴昂得高高的,也毫不掩飾語氣里的輕蔑,絲毫不怕會得罪人。
“你就把這個拿給你家先生看就好,他若是還不見我,我扭頭就走,此生不敢再登門,如何?”秦月夕從包裹里取出一個用蠟封住的信封,邊說邊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