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摸不著頭腦,將身上的衣服拉緊邊咀嚼著嘴里的豆子邊往院兒門而去。
幾人看著少年一拉緊衣服便倏然消失在原地,眼里都是驚嘆。
少年身法雖然不怎么樣,但是至少修為是有的,用著微弱的靈力快步穿過小路,直往院門而去,風(fēng)過無痕,只有微弱的細草歪七八扭在原地,倔強的證明少年存在過的痕跡。
程慕顏直接讓1998和101兩人跟在少年身后,隨時回報消息進度。
“云洲城新出來的這個叫‘麻將’的東西還挺有趣的???”唯一一個靈皇將三人放在中間的靈石全攏到自己面前,碩大一堆堆在右手邊上,看的人眼熱又嫉妒,那泛著熒光的靈石隨便上前抓一把都夠普通人幾輩子的生活了。
其他三個靈王面面相覷一瞬,明明心里難受至極卻還硬生生從老臉上擠出幾分笑容來,連連點頭贊同:“是是是,有趣,有趣?!?br/> 有沒有人來打斷這一場無止境的送錢活動?。侩S便來個人也行?。?br/> 三個人心里老淚縱橫,僅僅幾天的時間多年的積蓄就去了大半,再這么下去,棺材本都要輸光了。
三個靈王白須白發(fā),眼尾額心帶著淺淡的皺紋,主位的靈皇卻絲毫不顯老氣,看著像個剛過三十的中年男子,身高體長,眉目方正,看起來頗有幾分正道中人的感覺,尤其挺直了腰板,眼神溫和而柔軟,端方君子,不外如是。
靈皇將靈石收歸了一半到空間納戒,才伸出手來洗桌子上的棋牌,修長白皙,根骨分明,三個畏畏縮縮的靈王洗牌的時候恨不得將自己的雞爪子收到桌子底下去,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靈皇是修煉的一大桎梏,過了靈皇,脫胎換骨,還老還童,根骨經(jīng)脈被天雷打磨,血肉骨髓被靈力洗練,人人都神往靈皇階段,可是能過靈皇的卻鳳毛麟角。
三個靈王在這個階段最長的已經(jīng)卡了四十年了,最短的也有二十五年,而這已經(jīng)是被放棄的強者了,除非有大機緣,否則三個人基本上沒著頭了,百年壽元,大劫將至,老大也還有四五年的時間了,其他人也只是過來混日子罷了,做點輕松的活,晚年好好的享受享受。
這次出來也給了幾人大筆的靈石,可是現(xiàn)在大部分都進了主位那人的口袋,偏偏三人還敢怒不敢言,不,是只敢在心里憤怒,還不敢表現(xiàn)在臉上。
三人眼神交流,準備最后來一把就不來了,找個借口溜走算了,就算是要送錢也不是這么個送法,牌桌上不敢贏,要送多少靈石全看主位那人的牌技,偏偏人家牌技也是好的頂天,所以,這特么的還能玩得下去嗎?
坐在靈皇旁邊的老幺只覺得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襲來,當(dāng)即差點兒直接窒息了,忙不迭屏住呼吸眼前都是一片黑暗的,只覺得胃里翻騰得厲害,心里卻是一陣霧草你娘的,贏錢就這么囂張,禮儀都不要了,放氣外面去不知道嗎我去!
臉上憋得一陣扭曲,看向?qū)γ娴睦洗?,老大臉色也是猙獰得不行,所以,明顯了,就是主位這不要臉不要皮的隨便亂放屁。
坐在下首的老二卻坐不住了,我特么的誰當(dāng)場釋放了嗎這么臭?簡直要命?。?br/> 直接跳起來就一通亂罵,當(dāng)然是屏住呼吸罵的。
偏偏靈皇也覺得這臭味簡直讓他都不能呼吸了,屏氣贊同老二的話,要放污穢之氣去外面不行嗎?院兒里有人不知道嗎?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
一群莽夫!
本來贏了靈石變好的心情當(dāng)即陰暗了下來,這氣味真的影響心情啊。
屏氣對三人笑笑站了起來,語氣仍舊溫柔又和善:“聽說近日瀟湘閣新展示了一批絕版制符之法,吾過去看看,閣下自便?!?br/> 話音剛剛落下整個人就慢慢消失在原地,明顯是速度極快,都留下一地殘影了。
三人面面相覷,也往外跑,跑出了好遠才一人扶著一顆樹狂吐猛吐,吐得三人都虛脫了都還覺得反胃。
“這家伙真特么的牛?!崩隙虏哿艘痪?,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起不來了,老大直接吐得休克了過去,老幺也是去了半條老命,一句話說不出來,只嘴唇哆嗦著,眼睛里藏著恐懼,這人可真厲害啊!
話分兩頭,少年郎遵從兩位長老的意見打開書房的暗門,正羞澀著一張臉準備從院兒里幾人身邊走過,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下位的老頭刷的一聲站了起來,少年郎被嚇得身子一僵,以為自己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動不敢動的立在原地,等待著狂風(fēng)暴雨襲來。
然后,便看到老頭口水唾沫亂噴的跳腳大罵,罵太快了,少年郎一句話沒聽懂。
雖然沒聽懂,但是,一點兒也不耽誤少年郎放毒氣,放得少年郎整張臉都燒得通紅,這么失禮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還是第一次做啊。
隔著頭上的帷帽垂下來的面紗,扶了扶臉上的從沒見過的面罩,然后放下手便看到幾人紛紛腳底抹油的沖了出去。
少年郎:“???”
不僅如此,看到院兒里四位大佬直接沖了出去,旁邊憋氣憋得滿臉通紅的眾暗衛(wèi)也通通朝著外圍飛奔,我特么的,再不走,除了被憋死就是被臭死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