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牢房的床鋪很硬,而且因為水管爆裂的關(guān)系,后半夜整個牢房里又冷又潮濕。
但鄭器并不是什么挑剔的人,雖說夜里會思念家中父母還有妹妹的情況,但知道自己必須先從眼下情況脫身而出的他沒有過分沉溺在這種思鄉(xiāng)的情緒里。
說到底,他到現(xiàn)在其實還不清楚,魔典此前所說的【他已經(jīng)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對于自己是怎么和魔典遭遇,又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這兩方面,一點記憶都沒有。
哪怕努力去回憶,最后一段記憶也僅僅停留在了自己放學(xué)回家的時間點。
伴隨著復(fù)雜的心情和惡劣的環(huán)境,鄭器在這個異世界的牢房里度過了第一個夜晚。
第二日醒來時,從牢房那狹窄又掛著鐵欄桿的窗戶,鄭器勉強能判斷是天亮了。
他從床上坐起,透過那個破碎的大洞看了一眼承太郎那邊。
承太郎顯然比他醒得更早一些,鄭器看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承太郎正坐在床鋪上看著不知道那里弄來的雜志。
遲疑了一下,鄭器還是沒有選擇和承太郎搭話,他走到牢門那里,看向了另一間牢房。
“喂,那邊的?!?br/> “是、是!”
這一叫,那邊立時傳來了參差不齊的驚慌應(yīng)答。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早飯的時間過了嗎?”
“這個,具體的事件說不好,但、但是早飯還沒送來……”
那就還早,也不知道荷莉太太的效率如何,二喬那個護犢子的性格,應(yīng)該會爭分奪秒才是。
鄭器原以為荷莉太太回去以后,也許傍晚的時候就能見到火速趕來的二喬,現(xiàn)在仔細想想,是他太樂觀了。
姑且不說這個年代的交通問題,二喬如果還像原來那般叫上了鴨都勞,我是說,阿布德爾的話,那確實要個一天半天的很正常。
想到這里,鄭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牢飯當然說不上好,不過或許是因為鄭器和承太郎所導(dǎo)致的特殊情況,昨天的飯菜好歹有有葷有素,鄭器甚至還從警員那要到了一杯熱茶。
雖說鄭器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吃牢飯的一天,但認真說來味道還算可以,量也勉強夠。
至少,他現(xiàn)在想靠著鍛練打發(fā)時間的話,不用擔心等下會因為體能消耗而挨餓。
退回了牢房中心,鄭器稍稍蹦跶了兩下,隨即一躍而起,在人類范疇里算得上“巨大”的身體于空中似雨燕般輕輕一轉(zhuǎn),隨后用雙手代替雙腳,在落下時撐在了地面上。
“……”
沉默了一秒后,鄭器緩緩收回了左手,變成只用右手單手倒立。
果然……
心中念頭一動,鄭器沒有就此停下動作。
只見他一點點讓自己的右手掌心脫離地面,變成了僅靠五指來支撐身體進行倒立的狀態(tài)。
隨后,鄭器開始一根又一根的收起自己的手指。
小拇指、大拇指、無名指——
最終,只用一根食指,鄭器只用一根右手食指支撐起身體,完成了倒立的動作,并紋絲不動的定在了原地。
果然。
鄭器的眉頭舒展開來,稍稍一發(fā)力,整個身體仿佛僅依賴右手食指這一個支點翻身而起,在空中一個倒轉(zhuǎn)之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目恐p腳站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