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突然響起,沒有半點預兆。
正在洗衣服的加爾德一慌,手里的衣服頓時被河水沖走。
看到這一幕,加爾德心里咯噔一下。
等嘉維爾回來,看見衣服沒了,肯定會揍他。
揍他就算了,洗個衣服把衣服洗沒了,萬一被誤會什么。
想到這里,加爾德二話不說朝水里跑。
河水不深,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不過,還沒等他落水,就看見飄走的衣服全部被撈了起來。
“鏘鏘,鱷魚先生,你掉的是這只靴子呢?還是這條絲襪呢?”
衣服消失了,反倒是一只靴子和一條絲襪出現在加爾德面前。
白發(fā)的女河神分開河水,站在水面上。
左手托著靴子,右手托著絲襪。
赤紅色的眼眸嫵媚的望著加爾德。
一眨一眨。
但是加爾德分明看到,原本要被水沖走的衣服,被白發(fā)的少女踩在腳底,隨著河水流去的方向飄啊飄。
加爾德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
加爾德問道:“勞倫緹娜,你怎么來了?你家不是離這里很遠嗎?”
站在河水上的,是一個白發(fā)紅眸的少女,穿著能夠完美勾勒出自身曲線的貼身衣服,白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撒落著從水里帶出來的露珠。
“鱷魚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br/> 勞倫緹娜嗔怪的看了加爾德一眼,似乎在責怪他太過粗俗,不懂禮數。
‘我可以兩個都要嗎?’
盯著勞倫緹娜手里的靴子和絲襪,加爾德在心里嘀咕道。
靴子和襪子明顯是剛剛脫下來的。
這一點只要看勞倫緹娜一邊光著的腳丫就知道了。
踮在湍急的河水里,屹立在水面上的少女踏著妙曼的舞姿,河水不僅沒能動搖她的身體,反而像是隨著她的起舞叮咚律動。
“我的老師總是這樣跟我說,勞倫緹娜,勞倫緹娜,你跳舞的時候,要踩好節(jié)奏,步子放輕,可千萬別把你的舞伴給甩出去了?!?br/> “但是我以后又不當舞蹈家,也當不成舞蹈家,倒是我的一個同族很喜歡跳舞,經常邀請我?!?br/> “她是我的上司?!?br/> 他?
是她吧。
站在水上跳舞的少女看上去就是個大家閨秀。
濕熱的雨林是養(yǎng)不出這樣的女孩的。
所以少女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過來的,加爾德知道雨林的南方是海,中間隔著成片的裂谷和斷崖。
沒有哪個生活在雨林里的人見過海。
但勞倫緹娜說自己是從南邊來的,從海里來的。
加爾德問道:“這一次你有多長的假期?”
加爾德坐在水上,高大的身軀看起來就跟一座山一樣。
相比之下,勞倫緹娜的身材真的很嬌小。
好像加爾德只要張開手掌,勞倫緹娜就能在他手上跳舞。
雖然勞倫緹娜其實并不矮,對于普通的女孩子來說剛剛好。
“真過分,難道你就不會懷疑一下嗎?”
少女難得這樣抱怨一句,她可不記得自己哪個時候說過自己的上司是男是女。
“這一次只是路過修整,我的隊長和同伴們還在等我呢。”
勞倫緹娜用自己脫下靴子的腳丫踩了踩水,白璧無瑕的腳掌踏在水面上,沒有了阻力,腳下的襯衣立刻被河水沖了出去。
“路過修整?”
早有準備的加爾德一把將衣服撈了上來,放在剛剛睡覺的大石頭上。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過來找我要雕刻用的木料的。”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br/> 勞倫蒂娜將自己的腰帶脫下來,摘下另一只腳上的靴子,一邊穿絲襪,一邊問道:“我的鱷魚先生,你真的不想要我的絲襪?”
有時候,加爾德真的會懷疑,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模樣跟人類半點邊都不沾,所以身邊的女孩子平時不管做什么都不會避諱他。
從腳尖到腳踝到小腿到腘窩到大腿再到挺翹的臀部,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肉色的黑絲襪一點一點的往上攀爬,就好像在攀登著一座艱險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