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宅院門口。
那輛迷彩越野車安靜的停著。
陳君臨就這么倚在車門旁,淡淡點燃了一根煙。
他的眸光,無比深邃憂郁,仿佛這世間一切,都不值得他過多留念。
透過宅院的上空,隱隱能聽到里面……那一陣兵刃割破肌膚的聲音……以及,鮮紅的濺射聲。
幾分鐘后,馮家宅院的大門被推開。
寧罡面色剛毅筆挺,緩緩跨出了宅門。
“先生,一切處理完畢?!彼麃淼疥惥R面前,恭敬鞠身行禮。
“恩。”陳君臨目光邃然,應(yīng)了一聲。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而后拉開車門,上車。
迷彩越野車緩緩駛離,消失在街道盡頭……
只剩下,整個馮家宅院上空,漂浮著一陣沖天尸臭……
十分鐘后。
一陣紅藍(lán)笛聲長鳴。
數(shù)十輛勘備車,急速飛馳而來。
車隊猛地停在了馮家宅院門口。
一群身穿藍(lán)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下車,面色凝重的沖進了馮家宅院內(nèi)。
當(dāng),見到馮家宅院現(xiàn)場的情況時……所有工作人員的面色,都變得無比震驚,難堪。
這是,屠滅滿門啊!
……
江南,蘇府。
書房內(nèi),蘇倩一身白衣旗袍,正站在書案前,手握毛筆,在宣紙上輕輕揮舞。
昨夜,她的慶功宴被破壞。蘇氏,以及整個五大家族,都遭受威脅。
讓蘇倩徹夜未曾睡好一個安穩(wěn)覺。
此時,她亦只能通過書法練字,來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雪白的宣紙上,三個精致工整的字體,已經(jīng)書寫完畢。
‘請君入’
還剩下最后一個‘甕’字,她正提筆,緩緩勾勒。
這片江南,正在漸漸布下一盤棋。
一盤,針對那青年陳君臨的…一場棋。
昨夜,陳君臨橫空出世,威脅五族,襲殺錢旭陽。
這一切,是在挑戰(zhàn)五大世家的江湖地位。
五大世家,若是不作出動作,又豈會…善罷甘休?
蘇倩當(dāng)即,將陳君臨的一切狀況,通報了四大家族。
當(dāng)然,她保留了最關(guān)鍵的秘密。
那,便是陳君臨背后的那一整支集團。
她并未,將此事上報。
或許,是忌憚于陳君臨昨日的那個威脅。
透露一字,滿門屠蘇。
這個威脅,讓她蘇倩,心有余悸。她不敢,拿蘇家滿門的命…去一搏。
于是,她只透露給四大家族,這陳君臨回來了,并威脅五族。
而四大家族此刻,也并不知曉陳君臨的真正身份,更不知道,陳君臨背后,帶有一只可怕的集團營……
五族碰頭會召開,而后決定了一個對策。
五族,是時候在此刻聯(lián)手了。
江南的五大世家,又豈能……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威脅至此?
一場棋局,正在布下。
一切,只待……請君入甕。
縱使,那陳君臨身法如何蓋世,身份再何其矚目,卻也注定逃不出,江南的這盤困獸之棋。
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因為,這是江南,是五大世族的本家。
待蘇倩想通之后,對那陳君臨的懼意,也隱隱消退了一些。
那人,終究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小青年軍閥而已,年紀(jì)尚輕,縱使有權(quán),也不過爾爾。
細(xì)細(xì)想來,其實無需懼怕。
“咚咚咚!”可就在此時,書房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蘇倩輕回了一聲,并未停筆,依舊緩緩勾勒。
“書房門退開,一名手下婢女疾步匆匆上前,俏臉焦急復(fù)雜,“家主……大事不好!”
“何事,慌張莫名?”蘇倩纖細(xì)玉指緊握毛筆,緩緩勾勒著那個‘甕’字。
筆畫已過一半,即將勾勒完畢。
“半小時前…馮海洋一家,被……被滿門屠殺!”婢女面色凝重,匯報道!
唰~!
聽到此話,蘇倩那只提筆書寫的玉手,猛地一顫!
手中毛筆失去控制……在宣紙上不小心抹出一道長長的錯筆。
那個‘甕’字還未成型,便已錯亂。
“誰干的?!”蘇倩的俏臉震驚,帶著一絲煞白,急問道。
“不知道,現(xiàn)場沒有任何線索?!辨九嫔貜?fù)雜,小心翼翼匯報道,“但…但馮家滿門被滅后,有關(guān)于馮家名下的數(shù)塊地產(chǎn)項目,幾乎被盡數(shù)凍結(jié),轉(zhuǎn)移!”
蘇倩的心臟猛地一顫?!地產(chǎn)項目…被凍結(jié)轉(zhuǎn)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