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京然大抵是怕她弄出什么動靜來驚動屋子里的人,一瘸一拐倉惶下了樓。直到到了院子外邊兒拐角處才停了下來。哆嗦著去摸煙。
周合的手握得緊緊,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就這樣作踐你自己?”
戚京然摸索了半天也未摸到煙,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周合的外套。她破罐子破摔一般的靠在了墻上,盯著周合握得緊緊的手指,唇角勾起了譏諷來,說:“真以為幫了我一次就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不過我的事就不勞你管了,你要有這時間,還是好好的去管管那短命女人。而且我這樣的下場不是你們最想看到的么?”
說到后邊兒,她的聲音里已滿是扭曲和惡毒。
周合哪里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手下意識的就舉了起來。
戚京然笑得更是惡毒囂張,將半邊臉伸到了周合的面前,說:“來,想打就打。打了記得留下幾百塊錢,正好斷糧了。”
周合一點點的將舉起的手握成了拳頭。胸腔里生出了幾分的無能為力的悲哀,看著戚京然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要什么時候才肯醒過來?”
如果一巴掌真能把她打醒過來,她的手早就落到她的臉上。
戚京然像瘋子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說:“醒不過來,我寧愿永遠也醒不過來。”
她的聲音到了最后帶了幾分悲愴。
周合沒有再看她,走出了巷子。
冷了半個晚上,周合在半夜時發(fā)起了燒。身體熱得厲害,迷迷糊糊中她想爬起來找藥吃,又怕吵醒舍友,于是又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叫她。她睜開眼,就見舍友于新一臉著急的站在床前。
周合的頭昏昏沉沉的,還未問怎么了,就聽于新說:“剛才有人打電話,說你阿姨暈倒了?!?br/> 周合渾渾噩噩的腦子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一下子從床上翻了起來。于新再說什么她再也聽不見,胡亂的抓著外套就往外邊兒跑。
她滿心的惶恐,偏偏這時候車并不好打。正著急時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一輛摩托車來停在她面前,車上的人丟了一個頭盔給她,說:“上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