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從警察局出來,陸澤整個人已經(jīng)恍惚了,做了筆錄、已經(jīng)立案了,但這筆錢什么時候能追回來......或者能不能追回來,已經(jīng)成了未知數(shù)。
可能是呂華的雪下到了奉天,半夜的奉天飄起了雪花,一腳踩在路面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路邊的還有很多家店沒關(guān),可是這些店面都很干凈,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黃膠鞋,他都不敢去看,低著頭,匆匆忙忙的離開。
街邊有個頭發(fā)花白的大娘正急忙的收拾地?cái)?,賣的都是一些皮套和老式的發(fā)卡,這種東西能不能賣出去,顯而易見。
他沒有上前幫忙,只是看著她把皮套收拾好后打包離開,他不想幫老太太,因?yàn)?....誰能幫他呢?
雪下的很大,不一會,便是滿頭的雪花,他走到了一家醫(yī)院門口,對面是一個地下行人道,他走了進(jìn)去。
里面的燈光昏黃,已經(jīng)沒有人從這里走過了,他坐在轉(zhuǎn)彎處,可以遮擋迎面吹來的寒風(fēng),靠著墻坐下,從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蛇皮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一件黃色的棉襖蓋在身上。
閉上眼睛,蜷縮成一團(tuán),他把腦袋埋進(jìn)衣服里,用身體把衣服捂熱,躲在衣服里小聲抽泣,剛出來就是山窮水盡,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了。
今天一天也累了,他哭著哭著,困意涌了上來,下身有點(diǎn)涼,但已經(jīng)顧不上了,他很困,要睡了......
“大澤.....大澤.....”
半睡半醒之間,陸澤聽到有人在叫他,半睜開眼睛,借著昏黃的燈光,陸衛(wèi)國渾身是血的蹲在他身邊,輕聲的呼喚著陸澤的名字。
“別睡了......會凍死的?!?br/>
他就對著陸澤的臉,中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十厘米,僵硬的語氣就像整個人一樣,硬邦邦的,沒有任何感情。
“我.....我不睡了,不睡了!我......起來!”
陸澤貼著墻壁,連滾帶爬的拎起袋子就開始跑,雙腿已經(jīng)凍麻了,剛跑幾步,陸雙腿突然沒了力氣,撲倒在地上。
“?。。?!啊?。?!?。。。?!”
他嘴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用手匍匐著往前爬,驚恐的往后看,陸衛(wèi)國沒有動地方,依舊蹲在那里,腦袋慢慢的轉(zhuǎn)過來,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陸澤。
直到陸澤手腳并用的離開人行通道,他才和陸澤擺擺手,朝著相反的地方慢慢離開......
雪依舊沒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架勢,路邊的環(huán)衛(wèi)工看到陸澤從地下通道出來,直接摔在雪堆里,對陸澤指指點(diǎn)點(diǎn),直到有一個環(huán)衛(wèi)老頭看著他埋在雪堆里,有些看不過眼,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陸澤的肩膀。
“小伙子......”
“別過來!別過來!我不睡了!我不睡了!你別過來!”
老頭看出來這孩子是個瘋子,嘆了口氣,他幫不上什么忙,也不敢再去碰陸澤,怕他發(fā)瘋再傷到自己,起身,拿起從垃圾箱里翻到的半袋一次性紙杯,拿出一個,再拿起自己的保溫水杯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陸澤身邊。
“喝點(diǎn)熱水,暖和暖和。”
聽見腳步聲遠(yuǎn)去,陸澤從雪堆中探出腦袋,看了看地上放著的,還飄著熱氣的紙杯,顫抖著拿起來,水的溫度還很高,只是陸澤手冰涼,灑到手上也沒什么感覺。
拿起水杯輕輕喝了一口,暖和了不少,四處望了望,天還是黑的,路燈亮著,一個老頭拿起鏟雪板繼續(xù)干活,身上的反光馬甲在陸澤眼中襯托的老頭整個人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