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隊長吳鐵軍進來朝她看,時姜就低下了腦袋。
原本這動作,只是下意識而已。
可后續(xù)發(fā)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眼角余光看到摔在地上四腳朝天的劉小草,低著頭的時姜微不可見的聳了一下肩膀。
一旁的趙青梅看了,忍不住鼻子一酸,可憐的孩子,看給嚇的。
見劉小草被掀翻在地,吳鐵軍還沒來得及皺眉喊張桂把她扶起來,就見門外風一般的卷進來一個人。
“媳婦,你咋的了?誰打的你?”
姜富貴上前一把扶起劉小草,看到她嘴角受傷的模樣,頓時瞪大了眼睛,鼻孔直冒粗氣,朝屋子里的人一個個瞅了過來。
那模樣,仿佛要把打劉小草的人抓起來給揍一頓一樣。
吳鐵軍被他這副模樣給整的,原本皺起來的眉頭擠的更加厲害了。
趙青梅也沒想到姜富貴會這么冒冒然的沖進她家里來,還這副模樣,心里不由的腹誹:你親生閨女差點掉河里淹死,也沒見你這么緊張?后娶的老婆只不過跌了一跤,就這副緊張的模樣。怪不得有句老話說的好,有后娘就有后爹。寧可跟討飯的娘,也不跟做官的爹。
張桂卻是被姜富貴這模樣給嚇了一大跳,畢竟是因為她放開手,劉小草才會摔倒的。
只不過,她哪能讓別人拿捏住她的把柄?
嘴巴一歪,酸溜溜的說道:“哎喲,姜富貴,看你這話說的,這屋子里誰敢碰你媳婦一根手指頭???剛才可是她自己沒站穩(wěn)了,跌了一跤,你可別把打人這口鍋丟咱們身上。咱可是講究人,哪象有些人,心里一套,表面一套,那心腸,可是黑的。”
說完,還特特地的朝被扶起來的劉小草看去,哼了一口。
“里浮所,就士里特的唔……”
劉小草捂著被磕到的下巴,剛才那一跤,直接咬到了舌頭,說話都變成了大舌頭。
最重要的是,她一開口,好家伙,血和口水一起滴滴答答的從嘴里流了出來,落在扶著她的姜富貴手臂上。
這讓一向愛干凈的姜富貴,下意識的把劉小草給甩了開去,畢竟他身上這件衣服可是家里唯一一套沒有打過補丁的。
出門時穿著這件衣服,倍有面兒,要是被這血齪烏拉的弄臟了這件衣服,可要心疼死他了!
劉小草被他這么一甩,差點又跌一個跟頭,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子,腦子里一片嗡嗡的,想不明白自家男人為啥把自己甩開,看著姜富貴有些傻了眼。
張桂在一旁看的真真的,立馬指著姜富貴說道:“你看,你看,你自己也甩了你媳婦不是。我剛才可跟你差不多的情況,可別冤枉我打人?!?br/> 姜富貴聽了張桂的話,頓時氣的漲紅了臉。
“好了,這么點小事,嚷嚷啥?富貴啊,你看時丫頭這掉下河,也是她命大,沒有丟了性命。不過估計肯定是被嚇的厲害,身體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才行。別舍不得那幾個雞蛋,孩子身子養(yǎng)好了,比啥都強。雖說她姓時,可再怎么說,她身上也流著你的血啊?!?br/> 吳鐵軍揮手止住了張桂的胡攪蠻纏,語重心長的對姜富貴說道。
他也就不明白了,時丫頭姓時不假,可終歸是他姜富貴的種,對不對?
姜富貴對劉小草帶著的拖油瓶姜紅秀都能那么好,咋就這么狠心對自己親生的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