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山海!”特木倫倒抽一口涼氣,臉色都有些發(fā)紅:“我之前還一直在想,哪家的后輩有這么深厚的功底。反應(yīng)迅捷,知識廣博,沒想到……竟然讓我遇到了攬山海一脈單傳!”
江憲冷冷笑了笑:“道上幾位太爺都認識我,你不認識……小輩,你下手挺狠啊。一點道義都不顧?!?br/> “江先生?!碧啬緜惿钗艘豢跉?,凝重道:“您也應(yīng)該看出來了,這里面藏著多大的寶藏!咱們干的就是寶藏獵人這一行。這種消息……一旦泄露給政府,那就沒我們的事兒了!”
“而且,就憑他們手下那些沒有傳承的堪輿家。能不能走進去都不一定?!?br/> 江憲點了點頭:“所以?”
“所以……這個消息就不能放出去?!碧啬緜愃浪蓝⒅瓚椀难劬Γ骸敖壬羞@一票,咱們幾輩子都不愁吃喝!”
江憲不為所動地說道:“你是到了這里才想到的動手,是嗎?”
“你……”特木倫咬了咬牙,舒了口氣,無所謂地說:“沒錯?!?br/> “確切地說,我是到了神仙崖巖壁才想到的動手。”
“這里……藏著一個秦代大墓!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而且,埋葬的人身份極高!幾千年都沒人開過!”他的聲音激動了起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沒有堪輿的資質(zhì)!我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記名弟子!什么消息都沒我的份!”
他的喉結(jié)狠狠動了動,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但只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我,也能有資格參與上面的分紅!”
江憲神色仍然沒有一點改變:“因此,你不惜對十幾年的同事動手?”
“沒錯?。 碧啬緜悏褐ぷ雍鸬溃骸斑@世界上有幾個你這樣的天才?!咱們這一行傳到現(xiàn)在還剩幾個人?你以為人人都是你?根本不愁吃喝?我他媽憑什么要當一輩子的小警員!”
死寂。
過了數(shù)分鐘,江憲淡淡道:“說實在的,我真的有些糾結(jié)?!?br/> “我確實不想這里的東西傳出去,不過,你的手太辣了一點?!?br/> 砰!毫無預(yù)兆,他一槍打在對方大腿上,漠然道:“我不喜歡?!?br/> 鮮血瞬間涌出,然而,特木倫手中的槍卻沒有開火。只是死死咬著牙,牙齒都在打顫,壓抑著大腿上的顫抖。拿著手槍的手抖得如同中風,太陽穴亂跳,眼珠憤怒地宛若要脫出眼眶,一片血紅。手卻始終沒有扣下扳機。
“你說得對,人和人不一樣?!苯瓚棿盗舜禈尶?,放回腰間:“所以,這一槍我能打,你不能?!?br/> “因為,你還得靠著我走出去?!?br/> 他拍了拍手,幽幽道:“別說我以大欺小,你要能這個狀態(tài)出去。這次窩窩坑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我仗著輩分行行規(guī)。另外……你背后靠的是誰?”
特木倫挪動著傷腿,坐在湖邊,許久才沉聲道:“神州?!?br/> “神州拍賣行?華國三大拍賣行之一?”江憲挑眉道。
“沒錯。”特木倫從背包中翻找出繃帶,開始自己處理傷口,磨牙道:“我的師傅,是神州第三勘探隊的領(lǐng)隊……你知道的,每個拍賣行都有自己的勘探隊伍。畢竟……收拍品的價格太高了一些。哪有自己挖出來劃算?!?br/> 江憲點了點頭:“是楚老狐貍啊……你回去之后告訴他。這個地方,按規(guī)矩,我要先挑選一樣東西?!?br/> “至于這些人……”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昏迷的趙博立和宋濂石:“別再對他們出手?!?br/> “聽懂了嗎?”
“……明白了?!碧啬緜惔蜷_子彈,掏出火藥和鑷子,手術(shù)刀等等,鋪在旁邊??戳艘谎劢瓚棧骸澳撬麄冊趺崔k?”
“兩個昏迷的,他們醒來不會知道我們這段話。你繼續(xù)做你的警察就是。”
現(xiàn)場陷入了沉默,特木倫繼續(xù)處理傷口。江憲則來到了湖邊,凝視著這片湖。
他想知道,是什么東西要了趙雅致的命。等這次回去召集隊友的時候,以做到有備無患。
花朵輕輕地搖曳在湖水里。放眼望去和真花無異。剛才他們進入洞穴就在休息,整理傷勢,根本沒有注意這些水中花的異常。只是提醒所有人不得深入湖水而已。
湖水寧靜,這些“花朵”甚至能隨著水波搖曳,仿佛沒有重量一般。就在此刻,一道火藥燃燒的“嗤拉”聲響起,同時,是特木倫咬著衣服的悶哼。
無麻醉取子彈……還真是個狠人……江憲收回目光,拿起石頭,朝著湖水中一丟。
剎那間,靜謐的湖面瞬間瘋狂,可以清晰看到,從近到遠,一叢叢“花叢”齊齊解體,無數(shù)的“花瓣”瘋狂朝著石頭落下處沖去!湖面下陰影飛快聚集,再次匯聚為一朵數(shù)十米大的五彩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