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姐,你來了?!睔W陽爵瞥了她一眼,同她打招呼,隨后忽略了她的問題。“你以后不用給我送飯了?!?br/> 他有把握,那丫頭會每天給他送飯的。
至少,在沈家老太太來給自己賠禮道歉之前,她會每天風雪無阻地來給自己送飯的。
“我可巴不得不給你送飯,一看見你挑食那德行我就想揍你?!蹦蠈m雉白了他一眼,隨后在沙發(fā)上坐下,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她剛打外邊進來,身上寒氣逼人,不大方便靠近病人。
“杜爺今天怎么樣?”她開口問道。
“喝了兩口魚湯!”歐陽爵低聲道,聲音隱隱的透出一絲無力。
南宮雉沒有吭聲,她端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把水喝了。
對于杜爺?shù)牟。呀?jīng)回天乏力了,也懶得叮囑杜爺注意飲食了。
這會子,杜爺還能喝兩口魚湯,已經(jīng)是回光返照了。
等身上沒有那么寒了,她才起身來到病房旁邊,彎著腰端詳著躺在病床上的杜爺,“杜爺,今兒怎么樣?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還不就是那樣!”杜爺有氣無力地沖她笑了笑?!靶★?,別再逼著我喝藥了,我打小就嬌氣,最不喜歡喝藥了。這些年,你媽她們一個兩個的哭著鬧著地逼著我吃藥,我好不容易清凈兩天,就別讓我喝藥了。”
“不喝藥也得把把脈!”南宮雉說著,抓起他的手腕,閉上眼睛,認真仔細地給他扒把了把脈。
她的身份是個中醫(yī),而且是杜爺?shù)乃饺酸t(yī)生。
半晌,她松開手。
“怎么樣?我是不是快死了?”杜爺眼巴巴地看著她,開口問道?!澳氵@丫頭別想糊弄我,我知道自己個兒的身子骨是什么樣的,我這幾天啊,就是回光返照?!?br/> “別胡說!”南宮雉沒好氣地道?!耙俏覌屧谶@里,非得罵到你臭頭不可?!?br/> 杜爺也不以為意,只是呵呵地笑著,似是早就看透了生死,“你媽那個臭脾氣,也只有你爸受得了。”
南宮雉幫他掖了掖被子,隨后開口道:“你乖乖的,我媽大概初六才能有時間過來看你,你也知道,我們家老太爺還活著呢,大過年的,她這個兒媳婦總得在老爺子和老太太跟前立幾天規(guī)矩。”
“我知道了,你診所忙,趕緊走吧,跟你媽一個德行的,看見我就嘮叨我,我不耐煩聽你的嘮叨?!倍艩旈_口攆人。
南宮雉嘆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的,我明天再過來看你?!?br/> “走吧走吧,明天也不用來了,大過年的,打你的麻將牌去?!倍艩斢袣鉄o力地揮了揮手。
南宮雉沖歐陽爵使了個眼色,隨后走出病房。
歐陽爵關(guān)上病房的房門,壓低了嗓音開口問道:“杜爺怎么樣?”
南宮雉一臉嚴肅表情地搖了搖頭,“已是絕脈,斷無生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得過這個年?!?br/> 歐陽爵緊緊地抿著唇,發(fā)出重重的喘息聲。
南宮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別太難過了,‘花漾’是杜爺一輩子的心血,還等著你主持大局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