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心底一詫,驚愕的望向身側(cè)人,如此快速就妥協(xié)???
不是說好冷血無情嗎!
《仙尊嗷嗷叫》中阮絆棠雖提出了三招過試,可夜宇珹是直接掐住對方的脖子,果斷拒絕。如此一來,妹子才能沉溺于那幽暗陰鷙的深眸中。
而原主從頭到尾都是高冷的站在旁邊,表情傲然不屈,不愿任何人舍身搭救自己,直到阮絆棠被夜宇珹掐住脖子時,才終于出聲。
說的是“妳回吧,霜雪門在此謝過?!?br/>
季瀾心道,這高冷的語氣,難怪某人總想找你麻煩。
豈料眼下走向卻是瞎走一把。三招過試的提議莫名獲得肯首。
季瀾腦中卻飛快地轉(zhuǎn)著念頭。倘若自己這一被帶走,命運便是未知,說不定更加多舛。眼下他一個穿書新手只想留在已知的地域,至少在理清頭緒前,夜焰宮相對來說是個安全地帶,不提未來的半殘打傷劃傷,短期內(nèi)他至少性命無虞。
于是季瀾趕緊假意咳了聲,收斂住慌亂,試圖將走歪劇情拉回。
他語帶高冷的朝紅衣女子道:“季瀾多謝阮門主相救之意,可眼下尚不是時候,不需弄的難以收場,待我離開夜焰宮之時,定會親自到阮堂門道謝?!?br/>
趕緊走吧。答應我,別鬧事。
豈料阮絆棠卻無視于他的話,徑自朝夜宇珹說:“第一場就由我親自上陣。”
季瀾:“……”
小姐姐麻煩一下,能不能尊重一下人質(zhì)的意見?
夜宇珹眼神瞥過身旁,見對方從剛剛開始目光便一直放在阮絆棠身上,幾乎是半刻未移,這般專注的視線也勾起他少有的興趣,在他印象中,季瀾眼眸總是冷淡,不曾專注于誰過。
于是他彎起嘴角,道:“本座節(jié)省時間,就改為一場吧。”
季瀾聽見他這話,頓時又一個怔愣。
這位反派!
你為何!
脫綱至此!
阮絆棠面上同閃過驚詫,額上已有薄汗泌出,眼前這人不愧是讓全道上都忌憚三分的存在,雖阮堂門是女子眾多的仙門,可功法之狠辣實屬道上前幾,豈料夜宇珹不只從頭到尾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連出口的話都像懶得動口那般省略簡短。
以及她從小到大皆是心高氣傲的性子,第一次嘗到被忽視的感覺,先不說自己身為一門之門主,本身姿色她也非常清楚,通常男人看見她便會先禮讓三分,或者光瞧她面容便被惑了心神,何曾如今日這般散漫無視。
她越想越不服,便道:“一場便一場,阮堂門由我親自出馬,夜焰宮要派誰一戰(zhàn)?”
季瀾被這脫軌的劇情弄得滿心慌張,怎知他身邊那人卻忽地勾起唇角,將兩人綁在一起的手腕一扯,導致他忙不迭的的往前踉蹌一步。
然后便聽見夜宇珹懶懶的說道:“他。”
“?。俊奔緸戇B腳步都沒站穩(wěn),霎時又驚的睜大眼。
你這神智不清的魔頭!本人身份是人質(zhì)!
阮堂門全體也一并愣住,臉上寫著“我們看不懂這劇情走向+1?!?br/>
前廳上,只有夜宇珹神情自若,用理所當然的口氣道:“今日他人既然在夜焰宮,本座派他出去合情合理?!?br/>
季瀾:什么情?哪個理?你冷靜點。
阮絆棠也不愧是一門之主,很快收斂起詫異,嬌靨展出一半自信,已是勝券在握的模樣。
畢竟她打著救人名號而來,季瀾再怎么樣也會配合自己,裝做輸家好離開夜焰宮。故這提議荒謬歸荒謬,可有利于她。
[季.被攪得一頭霧水.瀾]仍陷在不可置信的震驚中,朝隔壁那人道:“你確定要我上場?”
對方卻勾起唇:“本座何時開過玩笑?”
季瀾簡直兩眼一黑。
…從剛剛開始,你講的話每一句都像玩笑!
他面無表情的與身側(cè)人對視,心底雷聲轟鳴外加閃電暴雨。明明這段劇情中他就是個純看戲,以及只有一句高冷臺詞的旁觀者,為何演變成如此???
季瀾:脫序的魔頭!摔。
眼下他居然被迫上場,還是打戲。
第一,他不會武功。第二,他不會武功。第三,他不會武功。
不對!應該說他不會注靈!
況且,書里他早被夜宇珹給封靈了不是嗎!
季瀾:懂了呢。我這就原地表演一套廣場舞給大家。
阮絆棠手上短刀發(fā)出惹眼光芒,心底掂量著,自己既身為一門之主,對此番荒謬的提議仍得做做樣子。
半晌后,她便喝斥道:“我與夜焰宮的比試若是讓仙尊上場,這豈不是胡鬧?”
夜宇珹無所謂的說:“那就本座和他,妳選吧?!?br/>
他不經(jīng)意打了個呵欠,緞袍袖擺跟著懶散張狂的動作往旁揮了下。一旁結(jié)實的磚墻瞬間震出個破洞。接著又順著收回,另一處墻面跟著破洞。
更大。
只見艷麗的面容剎那間便轉(zhuǎn)向季瀾,道:“仙尊,絆棠待會兒多有得罪了?!?br/>
于是季瀾面無表情的神色更加面癱。
他見阮絆棠已握緊手中武器,擺出對戰(zhàn)姿勢,只好故作鎮(zhèn)定的抬了抬自己的手腕。
一陣細碎的閃耀反光。
在場所有人頓時瞇起眼,想將他腕上的東西給看清楚,只見光線照射下,金繩上散著閃耀光澤,而這長達半尺的線,另一頭則隱在季瀾隔壁那抹黑袍的袖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