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也望著比自己矮有小半個頭的依依,兩簇雙掛發(fā)髻分梳開來,額頭垂著一道劉海兒正好遮到柳葉細(xì)眉。
眼前的少女害羞的半低著頭,眼眸如水。
涂抹胭脂的臉蛋欲仰還羞,月光灑落在她的臉上,粉紅色的腮紅趁著少女吹彈可破的皮膚,顯得格外動人。
“青也哥,我想要這個?!?br/> 依依指著粉紅胭脂的盒子,略帶羞意的道。
一陣風(fēng)拂過,于青也只覺暗香縈鼻,一時竟有些癡了。
付過銀錢,依依小心翼翼的把胭脂盒收起。
少女腳步歡快,兩人一前一后朝著街北走去。
少年默默望著那道歡快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今天這是怎么了,總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回去要不問問老林?
......
坊司街。
于青也家宅院中,再次剩下七人。
李醇簡單吃了些餐食,最后以衛(wèi)坊值守,不得不走為由,自罰滿滿一杯后離去。
臨走時不忘夸了一句徐坊主做菜手藝一等一的好。
他的酒量其實很好,用穆森然的話說,當(dāng)時阿醇從山陽軍中退下時,警衛(wèi)中軍特地以酒送行,阿醇一人放倒了一隊人馬。
別看阿醇蠢,蠢的實在,實在人能喝酒,不虧??!
當(dāng)然阿醇這個稱呼,是跟著林重學(xué)的,還真別說,念起來朗朗上口,格外親切。
今晚這點酒量,對于李坊主來說,就是灑灑水?。?br/> 但是有一點穆森然是非常佩服的,就是倘若李醇尚在軍伍,今夜有值守任務(wù),那絕對是滴酒不沾的,這和酒量多少沒關(guān)系。
原則性很強。
所以說現(xiàn)在的李坊主,相比以前的一絲不茍,還是有了些許改變的。
穆森然又不覺感慨,林坊主影響力很大嘛!
聚餐主食早已結(jié)束,方桌中間擺放了一盤瓜子水果,一起被推在了一側(cè)。
丁老隨身小板凳和煙桿一樣都不能少,屠不語仍是一臉狗腿樣的蹲坐在丁老身側(cè)。
另外一側(cè)換成了穆森然,這廝想向丁老求一些意識保持清醒的神藥,方便刑訊拷打時候給犯人使用。
徐小娘和黎姿一起罵了一聲“變態(tài)”。
金禮禮笑的清冷,并不說話。
這個僅僅比于青也大了三歲,臉上掛著些許笑容的姑娘,卻是南蠻邊境群落最為頭疼的刺坊的新任副坊主,對于見血這件事情,最不陌生。
李醇曾對其評價:品境不高,手段詭異,防不勝防。
林重一手揉著屁股從臥房走出,么得形象。
穆森然見狀,戲謔道:“喲,老林這屋里還藏著一桿槍吶!”
屠不語呵呵一笑,憨憨的面容配著他總是有些焦黑的頭發(fā),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般:“好槍!”
丁老看了一眼林重,輕呵一聲,對這群“年輕人”的混蛋話,不做理睬。
徐小娘磕著瓜子輕啐一聲,這群王八蛋。
黎姿卻是在一旁臊的一臉通紅。
李醇若是還在此處,那鐵定又是噓聲四起。
嘖嘖,坊司八位副坊主,老的老少的少,除了林重帶了個異姓兒子,還真是一水兒的單身狗!
坊司子弟,于青也一人是也。
......
望北北街。
依依這時沒有了找不到姐姐的緊張,完全沉浸在了擁有胭脂盒的喜悅和園會歡快熱鬧的氣氛中。
此時的北街逛園會的人們已經(jīng)漸少,人群沒有像之前那么擁擠。
于青也停步,朝著街道兩頭望了望,道:
“依依,北街沒那么多人了,花姐和應(yīng)欒哥找不見我們,應(yīng)該不會再往前走了,我們在這里等一等吧!”
依依雙手背后,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站在一處花燈前,依依仍是雙手背在身后,手中似乎捏著什么東西一樣,微微抬頭看著于青也,開口道:
“青也哥......”
驀然,一道尖嘯破空聲傳來。
白色煙花同時從南邊不遠處升起,劃破明亮夜空,在空中燦出耀眼白光,比起皎潔明月更是引人注目。
于青也心神驟然收緊,他認(rèn)得那簇白光。
火坊研制,坊司火信:異常,速來!
人群尖叫聲響起,大量游園會的人們紛紛逃離白光升起的街角,本不擁擠的北街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于青也抓著江蝶衣的手腕,走到街邊一處屋檐柱旁。
依依手里緊緊抓著一個青綢荷包,一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不明白于青也為什么看起來突然如此緊張。
太近了!應(yīng)欒哥他們還沒找到,園會之時出現(xiàn)坊司火信,并非小事,這樣擁擠的人群......
難道是......于青也瞬間聯(lián)想到趙應(yīng)欒和林重提到的有關(guān)南蠻哨足的消息,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
不會吧?這里離火信處只有一個街角的距離,如果真是南蠻哨足,太不安全了!要趕快離開!回頭再找花姐他們匯合!
江蝶衣看著于青也的臉色連變,下意識的變得緊張起來,緊緊的拽著少年的衣袖。
人群越涌越多,于青也打算帶著依依跟著人群向北,先到足夠安全的地方再說。
忽然,他看到了隨著人群涌來的徐小福,于是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