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入行以來第一次出師不利,快速又追了上去。
“這位大哥,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如果您改變主意的話咱們好商量?!?br/>
我又故意壓低聲音,很神秘的說道,“我給您透個底,公司也就是想挽回一些損失,絕對不會讓您傷筋動骨,這事也不急,真到要拆遷那步再說?!?br/>
他露出微笑,“不是針對你,我們這有點麻煩,還有場官司要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官司打完,如果我家贏了,給你打電話商量,如果輸了,你就來拆房。”
額……
這叫什么事啊,我那就是威脅,錢要不回來的話,還幫你拆房,除非我是瘋了。
“能問一下是什么官司嗎?”
不止是虛假的關心拉近關系,也是想多了解一下內(nèi)部,看有沒有緩和余地。
他倒也沒隱瞞,原來也是因為欠債人病故后引發(fā)的糾紛,欠債人有兩個工廠,一個是合伙,一個是自己經(jīng)營。
可另外一個工廠的四個合伙人一聽這里要面臨拆遷,起了歪主意,由于建廠時有些不清不楚的事情被他們找到可乘之機,一紙訴狀告到法院,要求五家平分這個早已倒閉的小工廠。
如果官司贏了沒什么,如果敗了,也就意味著這家工廠老太太只能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這位大哥也夠霸氣,如果官司敗了,寧可推平工廠,也不會讓那四個老不死的占便宜,廠子都沒了,錢也就不能還了。
這種事都能發(fā)生,我一邊感嘆世態(tài)炎涼人心不古,一邊腦瓜快速轉動。
“大哥,你是說那幾人只想占便宜,不想承擔債務?”
見他點頭,我笑了,“我貌似能幫你們打贏這場官司,不過要拆遷款的一半?!?br/>
他愣了一下,“我讓人評估過,這些廠房和門面房因為歷史遺留問題算是臨建。就算拆遷,頂多也就值三百多萬,還沒你那輛車值錢,我們可是欠五百多萬?!?br/>
我咧嘴一笑,“我欣賞大哥的霸氣,就要一半,把這事徹底解決了?!?br/>
他直愣愣的看著我,許久后笑了,掏出香煙遞給我一根,我一看就成了。
“你有什么辦法?”
“你們開庭時我去作證,要收回所有欠款,會帶著正規(guī)手續(xù)文件。他們不是只想要拆遷款不想承擔債務嗎,到時我會質問他們到底是不是股東,是的話請承擔該承擔的債務,五百萬一家一百萬,催他們盡快還款,到時我再把你們這些年欠的利息算進去。你放心,咱們事先可以簽署一份協(xié)議,事成之后我只要一半拆遷款,多了不要?!?br/>
他玩味的笑了,“我叫呂斌,呂雷的親大哥,這廠子也有他一半。”
“噗……”
我剛吸進嘴里的煙噴了出去,連續(xù)咳嗽幾聲,心里暗罵搞資料的人,只寫了老太太的名字,不寫她兒子是誰,這下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之前的表現(xiàn)很像個大傻比!
趕緊鞠躬道歉,“大哥,我錯了,您就當我沒來過?!?br/>
他笑著一拍我肩膀,“別啊,該出庭你還是要去的,協(xié)議我也會簽署?!?br/>
我苦笑,“您找雷哥不得了?!?br/>
“他沒那腦子,一直都沒想到這個辦法,而且是近親屬,作證沒什么用?!?br/>
“我……我還是跟雷哥商量下吧,真要是成了,也能少出點錢。”
“他管不到我的事,不用跟他商量,就這么定了。電話號碼給我,晚上給你打電話一起喝酒?!?br/>
我還能說啥,乖乖的交出電話號碼,又陪著母子倆閑聊兩句,有點狼狽的上車。
車開出工廠就停在路邊,趕緊給呂雷打電話。
一接通聽他氣喘吁吁,我翻翻白眼先道歉吧。
“雷哥,我干了個傻比事?!?br/>
“傻比事誰都免不了,這年頭誰不認識幾個傻比啊,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別是傻比人就行了。”
“我去你家要賬了,可事先我不知道啊,我錯了。”
那頭沉默良久,正當我以為他很生氣,他卻笑了,“小兔崽子,晚上請我喝酒吧,我喝死你。沒見到我大哥吧?”
“伯母和大哥都見到了,我這才知道這事?!?br/>
“我大哥沒砍你?”
我眼角抽抽了下,怪不得總感覺呂斌身上匪氣十足,還帶著點殺氣,看來不是善茬啊。
趕緊說道,“大哥看起來很和善啊。”
“靠,他和善?哎……看來都老了,就連我那大哥也學會以德服人,晚上再約吧,我這忙著呢。”
我無奈的伸手撓頭,暗暗警告自己,下次出討債一定查清楚背景,這么貿(mào)貿(mào)然行動太冒失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和顏悅色,真要和呂斌打起來,勝負先放一邊,呂雷那怎么交代哦!
聽到笑聲,扭頭看到潘美麗笑的嬌軀亂顫,也被她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