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離去,岳正陽躺在床上,一邊研讀師父給的《瓷記》,一邊從空間里拿出斗彩雞缸杯。
青花細線淡描出紋飾的輪廓線后,上釉入窯經(jīng)高溫燒成胎體,再用紅、綠、黃等色填滿預留的青花紋飾中。
再二次入窯低溫焙燒。
外壁以牡丹湖石和蘭草湖石將畫面分成兩組,一組繪雄雞昂首傲視,一雌雞與一小雞在啄食一蜈蚣,另有兩只小雞玩逐。
另一組繪一雄雞引頸啼鳴,一雌雞與三小雞啄食一蜈蚣,畫面形象生動,情趣盎然。
岳正陽將釉色、彩繪、色彩都一一與書描寫的一一參照,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岳正陽知道,想要入古玩這一行,必須對各個物件的形成來歷有所了解,如果半瓶子晃蕩,終是害人害已。
不過他比別人多一個獨天獨厚的好處,他了解歷史將來的進程,可以掌握諸多便利。
不知不覺都到了11月25日,岳正陽就騎著自行車直奔白紙坊東街的郵電局。
岳正陽依稀記得,歷史傳說的是,當初僅在北京的白紙坊東街的郵電局少量出售了全國江山一片紅的郵票。
來到了郵電局,下車一看大門緊閉,還沒有開門。
岳正陽擼起左手的袖子,亮出來手表,才七點四十,郵局要到八點。
岳正陽只能等一會兒了,不能因為這二十分鐘錯過了,錯過了他可是會腸子悔青了,后世可是百萬級的郵票啊。
說起郵票。
岳正陽腸子都悔青了,九月份黑題詞的郵票雖然國家銷毀停止出售了。
但還是有幾張?zhí)崆俺鍪哿?,具體幾張岳正陽想不起來了。
好像在石家莊出售的但具體哪個郵電局出售的?
岳正陽是無論如何是不知道的,有些事他雖然知道,但具體細節(jié)他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這一次全國江山一片紅他好像記得在白紙坊東街郵電局有出售,所以早早就來了,碰碰運氣。
岳正陽抽著香煙靠在郵電局門前的大樹旁,他在想一件事情。
想什么呢?
他在想自己進入了一個盲區(qū),他光想著某個物件在后世能值多少錢,卻忘了現(xiàn)下時期如何迅速聚攬財富。
否則日后發(fā)達的機會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沒有資本,那就是一個問題了。
他得想辦法弄個光明正大的來錢路子。
當然,那些老物件還是得多收點的,這也是中華文化魁寶啊,不能讓它毀掉了。
如果讓它們在自己的眼底毀掉了,岳正陽都感覺自己是一個罪人了。
郵電局大門如期的八點開了門,此時郵電局門前還沒有人來辦業(yè)務,岳正陽進了郵電局,趴在窗口。
窗口里面的是一個大概三十歲的女人,女人臉龐端正,眉毛微濃,左邊眉毛上有一顆黑痣,雙眼皮大眼睛,鼻梁挺直,嘴唇較厚,一開口就見牙齒潔白。
“你好,需要辦理什么業(yè)務?”
“你好,我想買郵票。”岳正陽回道。
“幾分的郵票?”
幾分?
岳正陽哪里記得全國江山一片紅是幾分的郵票。
“我也不知道是幾分的。”
岳正陽這一句話把窗口里的大姐給氣著。
“你這人一大早上,是不是尋人開心呢?你買郵票的不知道買幾分的?
你來逗樂子啦!沒事該哪里來就哪里去?!?br/> 這大姐正是大啊,什么大?不要想多了,是嗓門大,這個時期的公門里的人就是牛啊。
不要說她們郵電局的大衙門,就是國營熟食店都很牛,買一升啤酒就得買兩小菜,單買啤酒不賣。
脾氣一個比一個大,愛買不買。
大嗓門讓岳正陽不知道從何說起,剛要解釋什么,從里面來了一個中年男人。
大背頭有點油光,眉毛有點短,眼睛不大,眼神有光,不過眼睛飄來飄去的讓人不太舒服,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著報紙來到這個窗口。
“李霞,干工作要端正態(tài)度,不要大聲喧嘩,怎么一大早上就帶著情緒工作,這樣能干好工作?”
這個叫李霞見中年男子的訓斥,也不敢爭辯,用那大大的白眼仁瞟了岳正陽一眼,有怨恨之色。
岳正陽感覺自己平白無故就得罪人了,連忙向窗口里的中年男子解釋道。
“對不起同志,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說清楚要買什么郵票。聽說剛出一種新郵票,我想來買來著?!?br/> 那個李霞見岳正陽給自己解圍,心情也好了許多,這時插話道。
“沒有聽說有新郵票啊,我們這里沒有,只有一分的,兩分的,三分的,五分的。”
“哎,李霞,你說錯了,還真有新郵票,你昨天請假了,不知道,昨晚送來了一打新郵票,放在二號柜子上面一層里面。”這個中年男人接著道“既然這位小同志需要,李霞去把它拿過來吧?!?br/> 領導有令,李霞肯定積極響應,踩著短跟的黑皮鞋,蹬蹬蹬的里面走去了。
中年男人猜想岳正陽不是一般家庭的人,首先他知道有新郵票這件事他就知道,岳正陽家里有人在機關里工作甚至是位高官,這從岳正陽的衣著打扮,手上的公文包,袖角半露出來的手表就能看出來了。
就算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起碼他是從報紙上看到的,那么普通家庭會買報紙看嗎?
答案肯定不會,那么這個青年自己就在機關里或者工廠里辦公室等能接觸報紙的部門。
既然不是一般人,那就套套近乎吧,他眼珠子轉了轉,道。
“小同志,對不起啊,我們這位李霞同志家里老人過世了,心情不太好,您多擔待擔待。”
中年男人表面上是給李霞說好話,其實有討好岳正陽的意思。
岳正陽見中年男人這么識趣,從衣兜里掏出牡丹,向窗口里遞了一根,“沒事,也是我不好沒有說清楚。與那位女同志無關?!?br/> 中年男人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我說嘛,出手就是牡丹香煙,可見其人還是有點背景的。
“小同志,我是這里的主任,我叫朱大常,朱元璋的朱,大小的大,常州的常?!?br/> “豬大腸?”
岳正陽差點笑出來,朱大常見岳正陽的表情也沒有生氣,自我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