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青坐在水池邊的沙發(fā)上,看著布丁和一群小孩在水中的旋轉(zhuǎn)滑梯上玩得不亦樂乎。
她的視線雖然一直在布丁身上,可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分神。
今天跟陸少修說的那些話,確實有些重了,而且她也知道陸少修有頭疼的毛病,那是幾年前車禍的后遺癥。
他們剛才分開時,連布丁一個小孩子都看得出來陸少修不舒服,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但她不能問,更不能表現(xiàn)出關(guān)心,不能讓陸少修知道她還對他存有感情。
不然,她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程曼青低頭,從手包里拿出一枚素戒,上面刻的花紋很復(fù)古,而且并不完整。
這戒指原本是一對,是街邊一個銀匠自己刻的,還取名叫至死不渝。
因為那是他刻給死去的妻子的,表明自己終生不會再娶的決心。
那時候她是在一幅攝影作品中看到,幾乎一眼淪陷,陸少修看她喜歡,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才讓那個銀匠把戒指送給了他們。
這些年,她其實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把陸少修忘掉了,那些關(guān)于他的記憶,她都刻意地不愿去想起。
幾次搬家,有關(guān)他的東西,也全都丟掉了。
可是只有這枚戒指,她始終沒舍得扔。
她也是明白的,不扔,就還是有念想。
程曼青沉了口氣,將戒指在手心緊緊攥了一會兒,準備丟到水里去。
“曼青?!标懹韴虻穆曇艉鋈辉诙呿懫稹?br/>
程曼青心一慌,手指也跟著輕顫了下,戒指從手中脫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就掉進了水里。
分量太輕,沒有濺起水花,甚至連點聲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