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星的幾聲【安可】,到最后匯聚成整齊劃一頗具氣勢的【安可安可】,臺下的觀眾們的熱情讓韓覺感覺有點措手不及。
【不至于吧……】韓覺心里有點發(fā)噓,看著觀眾們一張張大有【你敢走的話我們就敢撕了你】的表情,也是有點茫然。
在舞池里的顧客一邊揮舞著手臂喊【安可】,像某銷公司喊口號一樣熱烈。
在座位上的顧客,就用酒杯砸著桌子,用腳跺著地板,嘴里跟著喊。特別不怕事大。
酒吧里的熱鬧,惹得在外面排隊的顧客好奇不已,但是偏偏沒人出來,他們也就無法進去。在保安虎視眈眈的眼神中,他們只能抑制著好奇心,祈禱快點輪到自己進去。
酒吧里像美利堅學生鬧罷課一樣搞得震天響。
韓覺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酒吧常態(tài),還是顧客禮節(jié)性的喊兩聲以資鼓勵,好讓熱血追夢的音樂人繼續(xù)吃不飽飯玩音樂直到餓死為止。
韓覺理所當然地用陰謀論合理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于是他聳聳肩,對著臺下的人們笑一笑,就準備下臺走人了。
他這剛走兩步,臺下觀眾的口號就亂了。
他們紛紛喊著【no!】、【韓!】,驚恐不已地試圖挽留韓覺。
就當不為所動的韓覺即將走下舞臺的時候,酒吧的經(jīng)理跑了上來,拉著韓覺,把韓覺往舞臺的角落帶去。
“怎么了?”韓覺疑惑道。
“韓先生,你能不能再唱一首?”經(jīng)理滿頭大汗請求道。
韓覺無奈拒絕道:“不行啊,我只有這一首歌的伴奏?!?br/>
“真的沒有了嗎?我們會補上出場費的,雙倍!只請你再唱一首,就是剛才那首再唱一遍也行?!苯?jīng)理看著臺下躁動的觀眾,繼續(xù)拜托起韓覺。
說實話,經(jīng)理也沒有想到,當初老板只是加塞進來一個華夏歌手,說是要唱英文歌的。原本經(jīng)理以為老板的意思是讓他花點錢打發(fā)走人,于是就打算讓這個華夏人隨便唱點什么就好,結果完全沒想到對方這么實在,結結實實地唱了首復雜的英文歌,還好到讓臺下觀眾喊【安可】?
拜托!這里是酒吧,不是什么演唱會!
可是經(jīng)理看著情緒上頭了的觀眾,大有沒得聽第二首歌就直接走人的姿態(tài)。經(jīng)理也是滿臉痛苦。
韓覺說:“雙倍出場費嗎?可是我很忙的啊……”
經(jīng)理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等下艾利克斯能不能處理好接下來的氣氛。
韓覺說:“……得加錢。”
經(jīng)理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經(jīng)理比劃著手勢,大喜道:“okokok!”
“你這里有吉他嗎?”韓覺問。
“有的有的?!苯?jīng)理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韓覺一邊思考一邊說。
經(jīng)理喜出望外地就跑下舞臺去。
時刻盯著舞臺角落的觀眾們,看到韓覺沒有走掉,而是一只手放在嘴邊沉思著的樣子,再看到一個像是酒吧負責人的中年男人一臉開心地往下走。
觀眾們就歡呼起來,仿佛獲得了一場勝利,紛紛碰杯慶祝起來。
韓覺之前當這個藝人,一直沒有什么實感,網(wǎng)上的贊美和謾罵他從來不當回事?,F(xiàn)在看著只是一首歌就讓臺下觀眾們互相慶祝歡呼,感慨他們太容易叛變自己陣營的同時,心里卻也結結實實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凡事就怕對比。第一個找他簽名的是外國人,第一次對他給予熱烈反饋的,也是外國人。
單單是看到自己不離開,他們就歡呼雀躍的觀眾,韓覺的心情,也情不自禁跳動起來。
原本打算單用吉他表演一首華夏的韓覺,改變了想法。
之前那些機靈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把視頻往美利堅國發(fā)了回去。他們預感到今天這個事情,估計能在微特或者朋友圈里小火一把。另有一些,紛紛開啟了直播功能,實錄【華夏大熱明星現(xiàn)場演唱英文歌!】
韓覺沉思了片刻,之后就走到了dj控制臺上,和dj打了招呼,接著兩個人湊在一起商量著什么。
臺下的觀眾看到這里,就猜測韓覺莫不是要打碟?雖然這樣固然算是留住了韓覺,但這并不是他們期待的呀。
好在韓覺在控制臺那里待的時間并不長,帶著耳機在控制臺前操作了一番,再像是和dj達成了什么共識。然后韓覺就走回到舞臺上,接過等在一邊的經(jīng)理遞過來的木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