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氣的臉都白了,他撮著牙花子,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常宇,奶兇奶兇的說:
“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br/> “多大仇,多大恨啊!你這龜孫兒咋總想著占小爺?shù)谋阋四???br/> 他一把薅下腦門上頂著的小葫蘆,攥在手心里,恨恨的說道:
“看來我今天不給你點教訓(xùn),你是不知道花兒為啥這么紅了!”
“嗨呀,給你能耐的!”常宇被小家伙一激,也來了脾氣。
他擼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的沖著小家伙揮了揮砂鍋大的拳頭:“來就來,誰怕誰?”
“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害我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結(jié)果連聲爸爸都不肯叫!”
“你都不知道我生你的時候有多難受,敢在你爸爸我的面前囂張,我看你就是欠打!”
說著,常宇就縱身一撲,瞬時間將小家伙死死的按住,伸手就沖他的屁屁打去。
“啪!”
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小家伙當(dāng)時就懵住了,隨即小臉就漲得紅通通的。
“你還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沒完!”
小家伙惱羞成怒的撲騰著兩只小短腿,拼了命的想要掙脫常宇的大手,卻....沒能成功。
說來也是,他一個小孩子,又怎么會是常宇這個成年人的對手?
情急之下,小家伙舉起手中的葫蘆,將瓶口對準(zhǔn)了常宇,嘴里還小聲的念叨著什么。
一陣紅光從瓶口涌過,熊熊的火焰井噴似的從葫蘆里射了出來,直噴向常宇的老臉。
“臥糟!”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常宇大吼一聲,迅速的歪了下頭,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那葫蘆里噴射出來的火焰。
紅色的火焰順著他的耳邊呼嘯而過,筆直的向上沖去,竄出去得有一米多高,差點就燒到了天花板。
好在的是,那火焰只出現(xiàn)了一瞬間就熄滅了,否則以剛才那火勢,把房子點著都不是難事。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他給毀容了?!?br/> 摸了摸鬢角被烤焦的頭發(fā),聞著鼻尖傳來的焦糊味,回想那火焰從耳邊飛過的炙熱溫度,常宇一時間心有余悸。
本來長得就不帥,這要是再毀了容,那他可就徹底沒救了。
“哼哼!這下知道小爺?shù)膮柡α税???br/> 趁著常宇不備,小家伙“滋溜一下”從他的手底下鉆了出來,站在床頭上,滿臉的囂張。
其實,常宇倒不是喜歡和小屁孩一般見識,非要以大欺小的揍他一頓。
主要是他必須要讓小家伙意識到,常宇才是這個家里真正說得算的人。
如果不想小家伙今后事事都和他對著干,最好還是一次性把他打服了,省著以后麻煩。
可萬萬令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小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照剛才的情況來看,常宇真要和他打起來,還不一定討得了好。
可要他這么快在小家伙面前認(rèn)慫,常宇一時半會兒還真拉不下這個臉來。
就在一大一小兩個人逐漸陷入僵局的時候,一直待在一旁看戲的卡捷琳娜終于發(fā)話了:
“我有一個建議....”
“與其這么僵著,不如大家都靜下來,好好的談一談。”
“我跟這家伙有什么好談的?”常宇雖然嘴上不爽,可還是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小家伙開口。
“我誕生在一個名叫茯苓山谷的地方,那里有著豐富的靈氣和充沛的光照?!毙〖一锿兄掳?,坐在床沿上,兩只小短腿一蕩一蕩的,滿臉的追憶之色。
“本來我已經(jīng)孕育了千年,采天地之靈氣擷日月之精華誕生了一抹靈智?!?br/> “如果照這樣下去,幾百年后,我便可自然化形,修成人身,從此自在逍遙。”
“卻不想,就在數(shù)年前,我被一個白胡子老頭給刨了出來,封在了一個葫蘆里?!?br/> “他說千年的茯苓可遇不可求,正是煉藥制丹的上好材料,就把我給關(guān)在了一個小黑屋里?!?br/> “那個小黑屋其實是一間茅草屋,里面還布置了法陣,專門克制我們這一類的靈藥仙草?!?br/>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化形,根本不像現(xiàn)在這么厲害,我試過逃跑,但在法陣的阻攔下失敗了?!?br/> “那個茅草屋里的法陣太強大了,除非有人主動帶我離開,否則我是不可能從那里出來的?!?br/> “無數(shù)個日夜里,我都在心里咒罵那個把我?guī)нM小黑屋里的白胡子老頭。”
“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把我從土里邊給刨出來,小爺我現(xiàn)在還在山谷里享福呢!”
“哪還能被人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里受苦受難?在狹窄不堪的葫蘆一待就是好幾年?”
“我跟你們說,千萬別叫我碰上那丫的,不然我就是拼了這條小命,也要抽死他!”
說到這里,小家伙的表情突然變得憤懣不平起來。
他雙手緊握床單,幼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胸脯也劇烈地起伏著。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白胡子老頭?他說的....莫不是浩二真人?”
常宇聽完小家伙的痛斥之言,干巴巴的笑了兩聲,心里有些尷尬。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茯苓山谷里就只有浩二真人這么一個白胡子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