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喝了點酒,原媛一家今晚索性直接留在了老宅里,由司機李叔送原亦安和溫言回去。
上車以后,溫言的手就一直緊緊地抱著她的包,一直摸著里面那個硬質的禮盒,思索著是現(xiàn)在給他還是一會兒下車的時候再送出去。
此時夜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路燈和室外廣告牌的光亮隨著車子的疾馳而流淌著,晃花了她的眼和她的思緒。
直到現(xiàn)在,她的腦中還迷迷糊糊的,沒能從白日里熱鬧的氣氛中脫離出來,包里還有原老爺子特意讓方阿姨給她包好的糕點,臨走前原母拉著她的手溫和地對她說,“如果囡囡愿意的話,可以把我們當做家人的。”
家人啊,她有多久沒有奢望過這個詞了呢?
車子剛開進市區(qū)沒多久的時候,原亦安接了一個電話,“喂,什么事?”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看了溫言一眼,回應道,“不去,你們好好玩?!?br/>
好像是有人約他,應該是想給他過生日的吧,溫言張了張嘴,剛想說一句她可以自己回去的。
電話那頭似乎換了人,又說了些什么,原亦安終于皺了皺眉,看著她和那人說,“我能帶一個人去嗎?”
然后他將手機拿遠了一些,靠近她問,“宿舍幾點關門?”
這是,要帶她去的意思嗎?“十一點半?!?br/>
“葉若寒他們給我攢了個局,就在vk,我得去坐一會兒,和我一起去嗎?學校關門前肯定送你回去?!彼軐W⒌刈⒁曋?,等著她的答案,車外的光亮映在他的眼中,給那本就柔和的雙眼增添了一抹紙醉金迷的色彩。
她就在他這樣的注視下點了點頭,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她怎么會拒絕任何能和他待在一起的機會呢,今天之后,又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見一面了。溫言在心中將接下來的實驗計劃捋了一遍,心情更加沉重了,好忙啊。
原亦安看著她的表情忽的就萎了下去,還以為她是在擔心一會兒要見陌生人的緣故,一邊交代司機“李叔,先去一下vk會所,然后您就回去吧,我們不知道幾點結束,到時候我讓我助理來接我就行”,一邊伸手揉了一把溫言的頭發(fā)。
他喜歡揉她的頭發(fā)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實話,溫言總覺得他那手法有點像給貓順毛一樣,不過他喜歡的話,她也就隨他去了。
“嗯?長長了?”今天他倒是沒揉完就走,而是用手指挑出了一束發(fā)絲纏繞在指尖,還湊近看了看。
她的頭發(fā)長得一般很慢,溫言沒敢動,生怕她一動他手里沒數(shù)就給她拽掉幾根,“都半年了,當然會長的?!彼龕瀽灥鼗卮?。
“嗯,長發(fā)的話,穿伴娘服應該會很好看。”原亦安今天似乎是玩她的頭發(fā)玩上了癮,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一會兒將手指插進發(fā)間順著梳到發(fā)尾,一會兒揪著一綹用手指纏了一圈又一圈。
雖然覺得他的神智依然清醒,不過溫言還是特別想問一句,“小叔叔,你是不是喝醉了?”
李叔將他們送到vk后便打車先回去了,原亦安帶著溫言去了五樓,一個她從沒有涉足過的區(qū)域,剛推開包廂門,還沒來得及被里面五顏六色的ktv同款燈光閃到眼睛,迎面就是一聲巨響,“嘭!”
隨即她的余光里便看到漫天飄揚的,彩紙條?這不是小孩惡作劇玩的東西嗎?
為什么只能用余光看呢?因為走在前面的人覺得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就轉身擋在了她身前,還抱住了她的頭,讓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該被禮炮嚇到還是被他的這個擁抱嚇到。
“ohsurprise!”舉著一個空禮炮的白景站在門后擺了一個無比炫酷的pose,等著原亦安回應他的驚喜。
“白景,你多大了?”原亦安幾乎是咬著牙喊出那個名字的,這要是放在平時,他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這貨扔出去了。
“哎,我可是剛下飛機就過來給你過生日呢,連家都沒回,你都不感動嗎?”白景的確沒夸大其詞,畢竟他的行李箱此刻正被扔在角落里,身上穿的也是符合他家太后審美的白色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