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開門,救命啊。”
寧巍來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門外一手提著一個大紙箱的蘇翎同志,紙箱表面的“熏蒸泡三合一”、“舒適3d按摩”幾行大字醒目得很。
蘇翎把其中一個箱子塞給他,“吶,我先把我這個放回家去啊,馬上就過來幫忙。”說完也不等他說什么,轉(zhuǎn)身就急匆匆地開了對面的門。
這個,寧巍擰著眉毛看著手里的泡腳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爸應(yīng)該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算了算了,他安慰自己,好歹是她的一片心意,這樣想著,他給她留好了門,將蘇翎同志的“心意”拎到了臥室去。
寧巍原本是a市市局刑偵一隊的隊長,這次被調(diào)到s市做刑偵隊隊長算是平調(diào),畢竟首都腳下和國際化都市在政治上不是一個檔次。
蘇翎一直沒敢說,其實她覺得他們老大是得罪了家里的老爺子,所以才被發(fā)配了的,可是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啊,臨死還要拉她來墊背,雖然他們的感情過硬吧,雖然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老大幫忙找的吧,雖然老大說可以包她一天三頓飯吧。
唉,蘇同志細細思索了一番,覺得老大還是很對得起她的,既然這樣,那她陪他共苦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
“又發(fā)什么呆呢?”嘴里突然被塞了一塊白切牛肉,蘇翎終于回神,咦,剛才老大不是在水龍頭那兒洗菜嗎,怎么突然就,就離她這么近了啊?還別說,老大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普普通通的黑襯衫穿起來都這么……嘖,她跟這瞎yy什么呢?
“老大,他們到了!”聽到門鈴聲響,蘇翎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沖過去開了門,所以寧巍并沒看到她方才通紅的耳根。
除去留在局里值班的和出任務(wù)回不來的,也足足來了十一個人,幸虧老大這里無論是房子還是餐桌都比她那邊大,不然還真裝不下這么多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局里的副隊,身上穿的還是沒來得及換下來的制服,開門后看到她先是一愣,“沒來錯吧,這兒是寧巍家吧?”聽著口音,似乎是a市人?哎呀媽呀這是老鄉(xiāng)啊,蘇翎忙后退一步,笑得眼睛都彎了,“沒錯沒錯,快進來吧,老,不是,隊長在廚房呢。”
一群人呼啦呼啦地擠了進來,副隊江山一邊吩咐著他們把帶來的東西放好,一邊往廚房走去,臨了還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蘇翎一眼,“老寧啊,快給我看看,想死爸爸了?!?br/>
“一邊去,我可沒你這么大的兒子?!?br/>
原來是老大認識的人啊。
招呼著大家坐下后,蘇翎的屁股剛沾到沙發(fā),“蘇翎,給人倒水。”寧巍一聲吼,蘇翎跳如兔。
在眾人帶著曖昧帶著意思不可說的目光注視下,蘇小翎苦兮兮地起身去倒水了。
等她回來給眾人倒好水后,坐的離她最近的一個小伙子笑著問她,“蘇翎?你和寧隊長是,一家人?。俊?br/>
什么鬼,怎么就一家人了?蘇翎不可置信地看了那人一眼,看這樣子也就才大學(xué)畢業(yè)吧,怎么腦洞這么大?“咳,”她故作姿態(tài)地清了清嗓子,“這位小同志,我和隊長之間可是純潔的兄弟情,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俊蹦切』镒语@然是沒想到她也是空降兵,“你也是被調(diào)到我們局的?”
“怎么,不行?。俊?br/>
“不是,哎呀,然姐,你有小伙伴了!”
小眼鏡喊的是誰其實很好猜,畢竟這屋里除了她,就只剩下一個女性了,坐在沙發(fā)另一頭的扎著低馬尾的然姐微微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好溫柔啊,這滿滿的母性光輝是怎么回事?
“這是我們?nèi)唤?,剛休完產(chǎn)假回來,哎呀感覺我們隊里的荷爾蒙突然就不那么紊亂了呢?!?br/>
“眼睛你會不會說話?”
“小蘇別聽他瞎嗶嗶,他就是個嗶嗶機。”
“對了,然姐是主管資料收集分析的,小蘇你呢?”另一個人把小眼鏡擠到了一邊,湊過來好奇地問。
蘇翎沒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結(jié)巴了一下,“我,我跟你們一樣出外勤啊?!彪y不成以為她是個法醫(yī)啊,她也沒那本事啊。
“?。俊北娙孙@然都被驚到了,又一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那纖細的小身板,有些擔(dān)憂地問,“是我理解的那個外勤嗎?”
嘿,她這是被質(zhì)疑了?蘇翎感覺要壓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面上還是笑著的,就是笑得有些嚇人,“對,你沒聽錯,是外勤,不是后勤,怎么,不信的話要不要出去比一場啊,跆拳道柔道近身格斗隨你挑?!?br/>
“不不不,姐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別打臉?!?br/>
“哈哈哈哈。”
年輕人總是很容易就能打成一團,聽著客廳里的嬉鬧聲,江山看了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寧巍一眼,“嘖嘖,老寧,你不行啊,這都多久了啊,人家對你還是純潔的兄弟情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