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華泰公司,一眼看見丁三在洗臉。丁松陵看丁三興奮的樣子,知道此行順利。
“丁兄弟,沒挨打吧?”馬懷安呵呵笑著說。
丁三看看副官,指指肩膀說:“一槍托?!?br/> 副官是個呂宋兵,哈哈笑著說:“我們也一樣,經常挨打的。還經常不給吃飯。”
馬懷安和稀泥說:“吃飯吃飯,喝酒吃飯?!?br/> 正說著話,隔壁醫(yī)院亂哄哄鬧起來,丁松陵急忙帶著副官趕到醫(yī)院。
走廊上,橫田提著那個遠征軍戰(zhàn)士的頭,滿臉殺氣。地下,尸體已經被開膛破肚。橫田的耳朵也是血淋淋的。
“橫田太君,發(fā)生什么事?”丁松陵小心問。
“中國軍人,良心大大的壞?!睓M田吼了一句。不用說,是橫田審問時耳朵被咬,一怒之下,砍了遠征軍戰(zhàn)士的頭顱。
“掛在城門示眾三天?!睓M田將人頭遞給丁松陵。
丁松陵雙手捧住人頭,對橫田說:“橫田君,大日本軍人都有尊重勇敢者的習慣,人頭示眾不是武士精神的充分體現……”
話未說完,橫田刀尖抵住丁松陵的脖子窩,兇橫地說:“丁松陵,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丁松陵淡淡地說:“我為大日本皇軍服務,你就不會殺我,我不為大日本皇軍服務,你就會殺我。現在,我是為大東亞共榮說話,橫田大尉怎么會殺我?”
“說,怎么處置這個抗日分子?!睓M田刀子加了股勁,再用力,就將刺穿丁松陵的咽喉。
“游街示眾,然后厚葬?!倍∷闪暾f,“老百姓還沒有完全回來,城門掛人頭,回來的也要跑光?!?br/> 橫田哈哈大笑,收回指揮刀,上前擁抱丁松陵,夸獎說:“丁桑,你的忠心天皇看得到。這件事交給你處理啦。”
橫田一聲令下,帶著手下憲兵離開。
天色已暗,丁松陵等橫田離開,命令護工將尸體抬到停尸房,自己親自動手縫合尸體。頭、身體、胸腹縫好,將遺體洗干凈,叫馬懷安找來一套干凈衣服換上。
棺材是不可能了,丁松陵找來一床竹席,連夜將遺體掩埋,燒送紙錢后,才回到住處。
人躺下,但是睡不著。因為這件事,來不及跟丁三碰頭,來不及跟羅修文交換消息??纯刺炜炝粒餍云鸫?,悄悄來到文筆塔,走到高處,觀察慶陽書院的情況。遠遠的,感覺得到日本進出,但是在干什么,根本看不到。
丁松陵這才發(fā)現,手上的家什太少,看來必須讓丁三準備好望遠鏡、夜視鏡。下了文筆塔,他來到醫(yī)院,看望阿諾,并請示任務。
阿諾已無礙,謝過丁松陵,先回總隊,讓丁松陵查崗。
阿諾走后,丁松陵走進華泰公司。馬懷安和江有財昨晚幫忙行善,還在睡著,不到日中,是不會起床了。
丁三這才有機會告訴丁松陵,他已經帶了一部電臺回來,還帶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阿卡人。兩個人被他悄悄安排在醫(yī)院,一個是護士,一個是勤雜工。江那邊已經使用明碼,測試無問題,近期將派一支游擊隊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