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的人對于玉祁可能還有幾分尊重,但是對于月云,那便是和旁人無二,幾下點了穴位,便把月云的胳膊給卸掉了,不僅如此,似乎是怕麻煩,龍三又用金針封了她的啞穴。
萬般痛苦的女人只能瞪著眼睛看著眾人,凌厲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可惜的是,龍家的侍衛(wèi)根本就不在意。
憐香惜玉?在他們的字典里根本不存在好么?
更何況,今天這舟,可是她自己找的地方。
月云被拖走之后,現(xiàn)場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原本璀璨的星空忽然飄過了幾朵烏云,沉甸甸的壓了下來,正如龍衍的心情一般。
他素來是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的,本身接觸嬈嬈更多的也是因為從小被灌輸?shù)乃枷耄山裉焖谷粵]有絲毫猶豫的就跳入了河里。
這種在他看來萬分不理智的思想和行為,是他陌生的,也是他本能就會抗拒的。
龍衍用內(nèi)力烘干了他和嬈嬈的衣服,然而女人的體溫卻是一直沒有生上來,若不是氣息正常,怕是看上去尸體無二了。
慘白的臉,眉心之處一個紅色的印記若隱若現(xiàn)。
龍衍愣了幾秒,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指摸上那處印記,一股奇怪韻律順著指尖傳來,很舒服。他勾了勾唇角,瞬間給自己反常舉動找到了完美的借口:是啊,一定是因為陸嬈嬈的血脈之力,自己才會那般在乎的吧?
嗯,一定是這樣,他是龍衍,龍家的繼承人,兒女私情,永遠(yuǎn)都是要放在最末尾的。
想通了這些,他的嘴角不自然的又帶起了一抹笑,只是那眼神中的冷漠卻是始終沒有散盡。
弄得坐在前排的龍二手心手背全是汗,不知道這位爺?shù)降资窃谙胧裁?,只能一個勁的踩油門。
有阿笙帶路,又和交管ju那邊打了招呼,很快他們便抵達(dá)了院子。
龍二打開后門,看到自家主子那冷若冰霜小眼神,便主動伸手打算去抱嬈嬈。然而龍衍卻是一道目光掃了過來。
“你做什么?”
龍二一怔,直接單膝便跪在了地上。
“回主上,扶陸姑娘去診室?!?br/> 龍二說著,眼神還刻意掃了一眼龍衍身上的長袍,男人瞇著眼睛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長袍上不知什么時候掛了幾根水草,還不知道何時染上了幾塊奇怪的顏色。
罷了,臟的臟了,還是先把女人送去要緊。
他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帶路就行?!?br/> “是?!?br/> 龍二沒有再說話,龍一的下場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主人都是對的,主人的話是不容置疑的!他迅速的站了起來。
很快嬈嬈和玉祁都被放在了玉家特制的玉床上,阿笙服侍玉祁多年,醫(yī)術(shù)也算的上精湛,幾針下去,嬈嬈便開始不停的吐水,只是人卻還是在昏迷之中。
“龍公子,要不您先去休息,這里有我們?!?br/> 阿笙捕捉到龍衍眼底那抹不宜察覺的嫌棄,輕聲說道。
龍衍環(huán)顧了一圈玉家的大夫們,便也沒有拒絕。
過了許久,嬈嬈才將肺部的積水排干凈,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像是一片無根浮游,不知何處才是歸宿。
記憶里可怕的片段接二連三的涌上腦袋,她惶恐不安,想要從噩夢中驚醒,卻是始終在混沌中打轉(zhuǎn)。
直到浮現(xiàn)出秦琛的面龐,她才隱隱約約覺得安全些。
下意識的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龍衍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這才敲開了嬈嬈的病房門,那些個精密的儀器都被已經(jīng)被撤掉了。
嬈嬈躺在床上,腦門上還貼著玉家特制的退燒貼。
玉家的傭人正在拿著棉簽沾水給她潤唇。
“阿琛...阿琛...”
“你在哪里?”
“不要丟下我...阿琛..."
噩夢的中的女人不安分的抓撓著床單,口中喃呢著自己渴望出現(xiàn)的人名。
剛剛走到病床邊上的龍衍嘴角的笑容立刻變得僵硬,心中的妒火迅速的灼燒了起來。
“主上...”
龍二再清楚不過自家主子的脾氣,眼見得龍衍處在發(fā)飆的邊緣,便立刻靠了過來,沉聲叫了一句。
龍衍冷冷的掃了一眼他,扇子一揮,轉(zhuǎn)身就想出去靜靜,手腕上卻傳來一陣冰涼。
“不...不要走...”
龍衍的身子一僵,眼神溫和的不少。
“不...不要丟下我...”
夢中人依舊喃呢著,酥軟的聲音中夾帶一抹祈求。
龍衍拉開椅子坐在了一旁,垂眸望著她,順手抽出了自己的手帕,輕輕朝著嬈嬈的額頭探去,想要撫去那些汗滴。
溫柔的,是龍衍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阿琛...”
女人紅唇微啟,無比清晰的叫出了秦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