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山捏起文件,越看越是心驚。
他本以為,依照自家孫兒對秦連的排斥程度,定然是會使絆子的??蓻]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大度。
只是若是他簽字的話,這秦家就是要分家了!
打心眼里,秦祁山是不想的。
“小琛,你這是在生爺爺?shù)臍鈫??你奶奶?..”
“不是的爺爺,從您將秦連接回來之后,我就已經(jīng)在做這些準備了。qid當初是我父親和您一起建立的,您的那份我無法阻止您給誰,也沒有權利決定。”
“但是屬于父親和奶奶這份,我想留住他?!?br/> “可...”秦祁山欲言又止,眼睛不經(jīng)意看到了桌子上相框。
那是嬈嬈和秦奶奶的合影,兩人臉上都縈繞著恬靜的笑容,那么熟悉,卻又那么刺眼。
“所以,你是一定要和爺爺分家了么?”秦祁山艱難的將目光收回,手臂無力的垂在雙膝上。
秦琛端起茶杯,意味深長的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滿臉不情愿被傭人送回來的秦連,笑而不語。
“那...就這樣吧。”
秦連還在遠處吵鬧著,那不著調(diào)的模樣壓垮了秦祁山的理智,他拿起鋼筆,刷刷的在上面簽下了他的名字。
雖然說這錢拿的有些燙手,可一想到那些昂貴的基因藥,他咬了咬牙,便將所有的顧慮都放在了腦后。
“qid的牌子您還要嗎?”秦琛又問。
“不,我會另外再讓你二叔注冊一個,雖然當初說是我和你父親的一同建立的,但大部分都是你父親的在辛苦。”
“那就謝謝爺爺了!”
秦琛說著,臉上卻是淡淡的。
秦祁山望著這張和大兒子有著幾分相似的臉,明明事情解決了,心里卻是亂如麻花。
尤其是秦琛那仿佛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的眼神,讓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懼。
好像他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眼前的人一般。
相顧無言,只能喝茶。
秦祁山不提出要走,秦琛作為晚輩也更不會攆他。索性便直接拿起電腦在一旁工作,看起來只是簽了一份合同這么簡單,其實秦琛qid的資產(chǎn)將會直接損失三分之一。
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眼神卻是從未再落在對面的老人身上。
秦祁山如坐針氈一般,在傭人第四次上茶的時候,終于忍不住開口要離開了。
更讓他崩潰的是,秦琛并沒有起身,只是抬頭道。
“那爺爺路上慢點,關于資產(chǎn)交割的問題,ben會在明天和您聯(lián)系!”
“你...一定要這么生分嗎?”到底是老了,秦祁山對于親情是十分渴望的,不然也不會一而再而三的偏心自己那個小兒子了。
“爺爺,我在忙!”
秦琛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在他手邊,一疊厚厚的文件夾還在等著他批閱。
秦祁山張著嘴,剛剛才好轉不少的嘴巴又開始哆嗦了。
“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br/> “好的,ben你去送一下!”
秦琛飛快的答道,根本不給老人再度開口的機會。
秦祁山?jīng)]想到自己的孫子會在人前一而再而三的落自己的臉,心中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
拂袖一甩,便直接走了出去。
那邊控制秦連的傭人們也配合的解除了對他的管制。讓秦連幾乎是連蹦帶跳的跑到了秦祁山的身邊。
“終于可以回家了!下次請老子來老子也不來了!”
他呲著牙,用陰測測的目光掃視著剛剛一直按住自己的幾個人。
可惜的是,秦琛寨子里的傭人,那都是原先跟著秦琛出生入死的雇傭兵或是殺手出身,對于秦連的小眼神根本就不care。
一個個東倒西歪的靠在沙發(fā)上,異常不屑的還偷偷對著他豎起了指頭。
“你們!給老子等著!”
秦連又一次輕易的被人給點著了,不停的放著狠話。
然而還不等他沖過去,小腿上卻是重重的被秦岐山用拐杖給敲了一棍,腿肚一彎,便朝著前面栽去。
“啊...”
“爸你打我干什么!”
秦連委屈的叫著,秦祁山卻是直接叫人將他給拖了出去。
末了要出門了,他卻是又停住了腳步。
“小琛...”
“爺爺有事嗎?”秦琛站起身來,打算去樓上看看嬈嬈。
“那個,你奶奶...真的是回老家了么?”
“是的,爺爺要去找她么?我可以給您地址?!鼻罔〉坏溃鲃菥鸵霉P卻見秦祁山已經(jīng)在那里擺手了。
心中冷笑連連,對于自己的爺爺?shù)挠∠笥质抢淞艘环帧?br/> “不了,既然她選擇了,那我自當要尊重她。”
“我先走了,你忙吧,不用送了!”秦祁山說著,便慌忙的領著人朝著門外走去,那步伐可是比來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