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已經(jīng)確定莫霏無事,他相信茉莉,現(xiàn)在只需要看看莫白怎么樣了,若是他也醒來,就可以回家了。
徐子剛走到莫白的院子就感覺到了不對,靈氣的波動仍然存在,似乎還有法術(shù)的氣息,徐子跑到大門口就看到了他不曾想到的一幕。
秦仙師已經(jīng)躺在了院子里的地上,與他躺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人,莫白的父母不見蹤影。
“發(fā)生了什么事?”
仆人皆在哭泣,只有一個稍微好一些的帶著哭聲說道。
“少爺,少爺他,他變成了妖怪,他死了。”
徐子跑進(jìn)莫白的房子,看到了莫白父母抱著他的身體哭泣,哭聲凄慘無比,此刻他們哪還有什么形象可言。
徐子看著莫白的樣子,臉上漆黑,長滿了角質(zhì),獠牙長出了嘴在,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形。
徐子不忍再看,擦了擦眼淚走出了門。莫霏哭著就要沖進(jìn)房子,卻被徐子一把拉住,死死的抱住她走出了這個院子。
“去把老爺夫人扶起來,在找些人來把你們少爺安置了?!?br/>
徐子也沒心情多少,抱著情緒激動的莫霏走向她的房間,莫霏對徐子拳打腳踢,甚至都咬他的耳朵,鮮血從他的耳朵流下來,可徐子就是不松手。等到莫霏折騰的沒勁了,也知道徐子不會放開,干脆趴在徐子的肩頭發(fā)生的哭了起來。
徐子一直在莫家呆到天黑才離開,莫白的父母總算能夠保持清醒安排事宜,雖然表達(dá)了對徐子的感謝,卻并沒有讓徐子覺得舒服,反而很難受。
“師傅,人都會死嗎?”
茉莉走在徐子的旁邊,看著他的樣子沒有開口。
“師傅,我不想讓他們死,我也不想讓任何人死,那天街上的人,莫白,那個秦仙師,我都不想讓他們死?”
“為什么人一定要死呢?”
茉莉無法回答徐子的問題,她跟在徐子的旁邊,沒有吭聲。
“師傅,最近城里怎么了?為什么總有妖怪出現(xiàn)?城隍神為什么不管?那些神仙呢?為什么不來?”
徐子坐在了橋邊,眼淚順著他的臉頰落下,莫白的離去讓他知道了生死是種什么滋味,讓他一瞬間明白了很多東西。
“師傅,我想和你去元虛宮,我想變得強大,我想保護(hù)我想保護(hù)的一切?!?br/>
茉莉看著徐子的樣子,眼睛里滿是淚水,嘴巴卻死死的咬著牙,那份堅強的眼神讓茉莉心中一顫,她摟住了徐子,抬頭看了看天空,眼神變幻。
茉莉抱著睡著的徐子回到了徐家,徐正齊和陳玉瑩在前廳等著,看到了茉莉抱著徐子回來松了口氣。
“去把少爺送回房間?!?br/>
茉莉少有的安排仆人,她坐到了陳玉瑩的旁邊,前廳只有他們?nèi)?,昏黃的燭光在黑夜中卻把這房子照的很亮。三人都沒有吭聲,似乎不知誰先開口。
“我想帶徐子會元虛宮,既然他不便回那個地方,不入讓他跟著我?!避岳蚩戳艘谎坌煺R,很明顯對于之前徐正齊阻攔她保護(hù)徐子的行為很不滿。
“可他終究還是徐家的孩子。”陳玉瑩開口,她不知是用怎樣的語氣說出這句話,說完她也沉默了,偌大的前廳再次變得安靜。
“你帶他走吧,若是他不愿回徐家,就讓他在外面也好?!?br/>
“夫君?!标愑瘳摵鴾I走到了徐正齊的身邊,抓住了徐正齊的手,她身為母親怎么愿意看著孩子受苦,去徐家又怎么不苦,她當(dāng)然不愿意徐子回徐家,只是一直都站在徐正齊的角度考慮。
“就這么決定了,茉莉帶徐子去元虛宮,他就是元虛宮的底子,他是我徐正齊的兒子,卻不是徐家的人?!?br/>
徐正齊說這話的語氣平淡,卻讓茉莉和陳玉瑩覺得如同巍山矗立一般,只有知道其中原由的才會明白徐正齊的這個決定有多么非凡。
“我們回了元虛宮,可能就不能像如今這樣經(jīng)?;貋砹恕!避岳蚩粗愑瘳撜f道。
陳玉瑩眼神閃動,明顯有些不舍,卻還是點了點頭。
“你們走后,我們兩個也要離開這里,以后見面怕是有些困難,等徐子到了十六歲以后可以讓他去徐家尋我們,那時他在不在徐家已經(jīng)不會改變什么?!?br/>
茉莉點了點頭。
“明日你們就走吧,最近這里不太平。”
茉莉皺了皺眉頭,徐正齊都說不太平,可見其中牽連甚廣,茉莉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無法與徐正齊相比,也沒有多問。
“夫君,今天我想和孩子說說話?!?br/>
“去吧?!?br/>
徐府燈滅,黑暗的夜里格外的安靜,沒有了白天的吵鬧,這種萬籟俱寂的平和,徐正齊不知道還能持續(xù)多久,他關(guān)上了門,今夜應(yīng)該就會這樣過去。
翌日,徐子被徐正齊叫到了閣樓,看著父親的背影,徐子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抬眼望去,遠(yuǎn)方的天空烏云密布,不見前日紅霞漫天。結(jié)合最近幾天的經(jīng)歷,徐子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